高崇文会意,退了下去。
“义兄,你今天怎么有空儿啊?”杨错又问。
“在家里受气呗,你嫂子横竖看我不顺眼,我来你家躲躲,散散心。”
“如果不嫌弃,义兄和我们一起用餐?”
“好呀!我知道义弟家里的酒是最好的。”
李白大大方方的在安太清身旁的位置坐下,杨天佑给他让位,也被他拒绝。
杨错笑了,吩咐厨房端上来碗筷,以及最上等的美酒。
众人举杯共饮。
杨国忠正坐在右相府邸的客厅里,跟应邀而来的朝廷大员们饮酒作乐。
他的儿子杨昢在门口听完仆人的禀报,来到父亲面前,低声禀道:“父亲,杨错说明天一定来,请我们放心。”
杨国忠点头。
胖大员道:“这位郡马爷真奇怪,既和东宫交好,又接受右相的邀请。”
另一个稍微瘦点的朝廷大员,笑道:“他这是左右横跳,始终不站队呀。”
杨国忠冲他们挥了挥手道:“我早料到他会来,他要是不来,我倒是觉得奇怪。”
大家不解地望着他。
杨国忠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明面上我们还是族兄弟。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总是会把我们联系到一起。单纯为嫂子治病,他不会不来。”
“这么说,答应来赴宴并不代表他的真实态度。”杨昢有些明白了。
“是这么个理。”
负责监视的仆人回来了,进来禀报道:“老爷,安庆宗府上的仆人回去了。中郎将同意赴宴,下午便到。”
众人都望向杨国忠,佩服他的猜测。
“两桌酒席,一个人吃。他居然想得出区分上午和下午,真是有点意思。”杨昢冷笑道。
杨国忠倒是不在乎,反问道:“今儿这事,我们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啦?”
“右相,我倒觉得杨错去谁家赴宴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密切关注。毕竟他已经逐步成为长安城里的实权人物。手底下不仅有几千精锐,又得到玉真公主的支持,无论是财力还是其他的,不可小视。”有人道。
杨国忠听罢,哈哈大笑:“未雨绸缪,我们才能占尽先机,现在到了必须布局的时候了。皇帝年事已高,谁能在他百年之后继往开来,将是一件大事。从现在起,到新皇登基只有几年时间,这几年时间却决定谁是大唐的太阳,我们今天可得好好商量。”
“也许,不仅仅是几年……我们的后半辈子都在此一搏啊。”
杨国忠明知故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员装傻道:“天子即位时的动荡不安,这可是大唐最大的不幸啊。”
大家哈哈大笑。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话题。
杨国忠等人很清楚,大唐自开国以来,历史上的皇位继承都充满了血腥,太宗的玄武门之变,高宗继位前的太子起兵造反,武皇时期的酷吏治国,玄宗继位之前的先天政变等。无不是笼罩着血色的朦胧,杨家想要让自己权势永固,就必须提前准备。
杨园里,酒宴仍在继续。
李白有些醉了,笑道:“义弟啊,我听说你明天特别的忙,是吗?”
“可不是嘛。我明天上午要去右相府,下午要去东平郡王府。”杨错笑道。
“是吗?你从和郡主成亲以来,变得忙碌许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应酬嘛,总是必须的。”
“这么说……永王的请帖,我是不用拿出来了。”
杨错心里一个咯噔,原来义兄是有备而来。
其他人也发现了,面面相觑。
杨错笑了,他故意道:“义兄,实不相瞒。我并不喜欢到处跑,但是如果永王真的下帖子请我,多晚,我都会去。”
“好!!!”李白从袖子里拿出请帖,递给身边的侍女。
侍女转手递给了杨错。
杨错翻开看了一眼,笑道:“请回去告诉永王殿下,我一定准时赴约。”
“嗯,我会的。”李白应下。
杨错感觉自己喝得有点高,借口自己喝醉了,离开了酒席。
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了内院的正堂里。
和政郡主见状,赶紧上前搀扶,把杨错扶到榻上坐下。
杨错随手扔出三张请帖,放在桌上。
和政郡主瞅了一眼,笑道:“想不到我家郎君成了香饽饽,谁都想拉拢。”
“额……”杨错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