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政为缓和气氛,笑道:“永和不在我这儿,估计是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吧。等风声过了,自然就回来了。”
李俶和李倓对视一眼,故意不揭穿。
“妹妹,杨错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宫里传来消息,皇爷爷差点杀了他,我想他应该变老实了。”李俶安慰道。
“兄长请放心,小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复。如果他一直沉默不语,我反而觉得他有些冷漠。”
“妹妹你能这样想,为兄就放心了。”
李俶向李倓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了。
杨错本来不想和永和县主发生冲突,犯不着加深自己和太子之间的误会。但是当时自己惊魂未定,完全属于是脱缰之后的肆意发挥。
越想越后悔,杨错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回到家,杨错发现杨天佑等人都在忙活着,有人在整理艾草,有人在弄牛粪。
“你们这是在干嘛?”杨错好奇地问。
“当然是制作蚊香盘啊!”杨天佑边曝晒艾草,边解释:“大哥给我们用的蚊香盘实在好用,不仅是我们觉得好用,连仆人和丫鬟都觉得好用。所以我们都做一点,送到兵营里去。”
“哦,是这样啊。”杨错无精打采的进屋了。
噫,大哥今天是怎么啦?
杨天佑扭头问正在翻艾草的安太清:“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一直在一起采艾草。”安太清一脸懵逼。
杨天佑带着疑惑,继续埋头做事。
而杨错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惆怅不已。
一步错,步步错!
今天,他一口气得罪了皇帝、太子、玉真公主、永和县主,甚至是和政县主。
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杨错手托腮,心里那叫一个惆怅啊。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哥。”来人是杨天佑。
“有事么?”杨错扭头看他。
“没事。我只是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来看看你。”
“我没事。”杨错应付道。
“大哥,你总是这样。一旦有心事,就会把自己关起来。越想越郁闷,为什么不集思广益呢?”
杨错叹了口气,把今天做的所有“蠢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天佑。
杨天佑听了,苦笑道:“估计大哥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
“谁说不是呢。”杨错后悔道,“我现在是里外都不是人,彻底把自己玩死。”
杨天佑却笑得更浓:“也许,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怎么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杨错问。
杨天佑到杨错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杨错听完,频频点头。
又过了几日,杨错终于有了休沐,也就是现代意义上的假期。便穿戴整齐,前往玉真公主的道观。
玉真公主似乎并没有因为前几天杨错的“胡闹”而生气,依旧盛情款待他。
酒过三巡,杨错致歉:“晚辈闲云野鹤、自由自在惯了,偶然离开长安,这心里就像是出笼的金丝雀儿,高兴得不得了,以至于辜负了公主的一片期望。”
玉真公主笑了:“本宫也知道你不适应这种明争暗斗,所以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并不介怀,反而为你感到悲伤。里外不是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是啊,晚辈……”杨错轻叹一口气。
玉真公主双掌一击,一个道姑走了进来。
杨错定睛一看,这不是前段时间自己救的道姑,法名慧玦。
玉真公主介绍道:“这位道姑一直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一心想报恩。既然你遇到了麻烦,她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杨错慌忙起身,叉手道谢。
慧玦笑道:“不用谢。我也是听说了你的遭遇,对你很同情。你对我算是有救命之恩,今日就当是报恩。”
“多谢仙姑。”杨错又叉手谢恩。
原来慧玦也不是简单的道姑,她和李亨的良娣张氏是同族,都是官家小姐。平日里都有往来,只是因为低调,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玉真公主也是借着慧玦,保持和张氏的有限联系。
佩服玉真公主的长袖善舞之余,杨错心底里也有些明白了。
想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就必须学玉真公主,不在一个地方下注,而是多面下注。
东宫里,慧玦像往常一样去见张氏。
一般在这个时间段,太子都不会在东宫。
和玉真公主一样,张氏也需要多线下注才能永保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