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破涕为笑,道:“那可太好了,咱们这就结拜吧。”
两人并肩跪下,面朝着门外蔚蓝的天空,朗声起誓:“在下杨错(李白),今日与李白(杨错)结为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咳咳……”李白几声咳嗽。
杨错瞬间站起身来,调头就往门口走去。
李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兄弟哪里去?”李白问。
“太白兄,你我年龄相差太大,你要是叫我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岂不是很亏。”杨错诚实的答道。
“哈哈……”李白捋须大笑,“我喜欢兄弟的直爽,后面那句就不要了。”
“那行。”
杨错又回到刚才的位置跪下。
李白与他并肩跪下,但是改了誓言:“但求我死后,兄弟送我一坛美酒。”
杨错愣了一下,不禁失笑:“太白兄果然是好酒之人,好!我一定遵守誓言。”
两人既然结拜了,那就要改口,杨错称呼李白“大哥”,李白称呼杨错“二弟”。
听着怪怪的,杨错还是勉强接受。
“二弟,你酿造的酒很特别,到底是怎么制成的。”李白抑制不住好奇,望着那些制酒的器具。
“这些都是我临时做的制酒器具,用的也是土法制酒,还不够精美。等我找到合适的工匠制造出合适的器具,再来酿酒就好多了。”
杨错也是无奈,自己因为身份特殊,导致无法离开飞龙马厩。只好央求洪马倌等人帮忙,结果带回来的东西都不符合他的心意。勉强为之,虽然酿出的酒味道还行,但杨错尝过后,无奈地摇头。
李白眼前一亮,叫道:“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陪你去找木匠。”拉着杨错,就往外面走。
杨错不肯:“大哥,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我是陛下下诏待在飞龙马厩的,不能到处乱跑。”
“嗯?你是……”
杨错一阵无语,都结拜了兄弟,还不知道他是谁。
“我是杨贵妃的族弟。”杨错自我介绍。
“哦……你是安禄山的女婿呀,我早听说了。”李白上下打量着杨错,“我听说你好像婚前受了伤,瘫痪在床。”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李白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
杨错笑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我很快就好了,只不过……”把自己经历简单的说了一遍。
等到杨错说完,李白道:“原来是这样。安氏兄妹用心歹毒,居然把你关在那么黑暗的地方,借机脱身。”
“哎,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杨错叹了口气。
“这样吧。我这就去找合适的工匠,你虽然不能离开马厩,但是我可以把工匠请进来呀。”
“这的确是个办法,大哥多费心啦。”
“没问题。”
李白和杨错走了出来,洪马倌和老洪等人还趴在桌上睡觉,酒劲儿还没过。
两个对视一笑,李白大步离开。
杨错目送着雪白色的身影远去,转身正要进屋。
这时,听到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杨公子,小日子过得挺惬意啊。”
杨错回头,道:“托陈姑娘的福,我活得挺好。”
墙头坐着的陈舒影,一跃而下,走近杨错。
她道:“我知道你在挖苦我,前面没帮到你的忙。也不来向你解释,一直到今天才来见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突然造访肯定有事吧。”杨错其实猜到一部分原因,陈舒影不来,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陈玄礼。
“当然有事。不然,我还得被父亲关在家里,出不来呢。”
短短一句话,已经让杨错知道陈舒影遇到了麻烦。
这个麻烦,说不定还是自己引起的。
“什么事?”杨错说话的口气和软许多。
“奉陛下之命,召你进宫见驾。”陈舒影朝天抱拳,以示尊敬。
“什么?陛下召我?干嘛?”杨错本能的想到了坏的一面。
陈舒影理解杨错感到害怕的原因,笑着解释道:“你刚不是让广平郡王的贴身太监带回去一坛美酒?”
“是呀?”杨错一头雾水。
“广平郡王一下没碰,就献给了太子。太子又一口没喝,献给了陛下。陛下喝了,觉得口感非常的好。所以召你进宫。”
“啊?一坛酒至于这样吗?”
陈舒影脸色一变,冷着脸提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你心里对陛下不够忠心。”
“切……”杨错在内心深处一阵鄙视,“傻子才忠君呢。不过是跪久了,起不来而已。”
陈舒影看到杨错的脸色,又道:“你进宫的时候可别这副表情,小心,陛下让你身首异处。”
杨错脸色顿时苍白。
这可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