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整个房间的酒液都烧尽,连酒坛里都燃了一遍,火光才熄灭。
“好了。”炎老转过身来飘向雷亚说:“回去睡觉了,实在不想和你叙旧,知道我太多囧事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的记忆都是靠火的本身维持,现在大部分身体是留在封印中,出来的是生之焰的灵智,而我在脱离时本能的选择了主要的记忆,剩下的那些东西还留在那个封印阵中。”
小绿的话让炎老想要进入玄冥锤睡觉的心情一扫而空,因为突然想到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你是说现在你是你整个身体的一部分?”炎老的声音有些惊疑,像是要揭开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
“没错。”
炎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说出了推断:“那就是说那剩下的生之焰只要在雷亚体内就可以…”
“生出第二个我。”小绿补充上接下来的话。
炎老沉默了下来,即使已经推测到这个答案但由当事人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小绿的声音打破了炎老的沉默:“不过不会。”
“为什么?”炎老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小绿燃烧着的绿油油的火焰突然做出了一个诡笑的表情说:“这是个秘密。”
“行,秘密是吧。看我不把他解开。雷小子解开封印的时间我还是等得的起。”炎老钻进了玄冥锤中。
燃在雷亚衣服上的小绿也渐渐熄灭掉。
与客栈外的暴风骤雨、房间里的酒水四撒的混乱不同,雷亚现在正处在一片蓝天下,一座山崖顶上,下方是一片林海,天空中的阳光温柔的洒在身上,微风吹过,几丝秀发拂过雷亚的脸上,让枕在女人腿上的雷亚醒了过来,即使不睁眼也知道现在自己是在谁的怀里。
耳边回荡着熟悉的萧声。
是一首很温柔的曲子,洗去岁月的铅华、世间的污垢,安抚着雷亚那颗劳累的心。在这里时间被放缓,一切都静了下来,什么也不用想只要这样就好。
一曲终了,女子放下手中的萧,抚摸着雷亚的脸颊。
女子手指划过的感觉让雷亚忘记了一切,只想这一刻到永远。
“你的头发变长了呢。”
女子的声音很温柔,胜过天空的阳光、抚过的微风,就算一辈子只听到一次也不枉此生。
雷亚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说道:“想你,很想。”
简单的四个字,雷亚想要抒发出那思如狂的感情,却又怎么也抒发不完。雷亚激动的抓住抚摸自己脸颊的手。
很软、有点滑,一点也不像一个习武之人的手。
不过这个世界境界越高保养的越好吧,皇后、魔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女子那温柔的声音再次在耳边泛起:“想我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
我呢?萧都吹完了,你还闭着眼听什么?”
“我怕睁开眼你就不在了。”雷亚很想睁开眼但是又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曾经的梦境现在依然历历在目。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嘛,怎么会不在呢?”女子温柔的说:“我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怕了。”
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思念和女子的劝说,雷亚慢慢睁开了眼。
简陋的木头天花板,不过应该不用担心它会烂掉塌下来,偏头看向室内,倒了的酒坛还有没有蜡烛的烛台。
雷亚艰难的坐了起来,身体有点重不过精神倒是挺饱满的。
“昨天晚上睡到的不错,酒是个好东西。”雷亚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头都发出脆响,轻松、舒缓的感觉驱散身体的沉重,舒服的喊了出来:“爽。”
站起来,腿上的无力感已经消失,‘天花’的副作用不是太大。打开窗户,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吹散了房间中的暖意。
现在的雨已经没有昨晚大了,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接了两把雨水洗了个脸,抓了抓淋湿的头发自语:“该把头发剪一剪了。我记得好像有一把剪刀来。”
找了半天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一面镜子和一把剪刀。
看着面前这两件东西雷亚陷入了沉思,不是回忆而是质疑。
“我以前的品味这么独特吗?随身携带剪刀也就罢了,还带了面镜子,而且…”拿起那面镜子看了看说:“还是女士的。”
随手把镜子撑了起来,开始剪头发。
“炎老,房间里的东西是您老收拾的吗?”
“废话。”炎老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飘在雷亚的身后,老气横秋的说:“我不给你善后,你屁股什么时候擦干净过。”
雷亚没皮没脸的笑着说:“这不是有您老在吗?我放心多了。”
“放屁,小子。你就不能把计划想全一点吗,多跟顾心林那小子学学。”
“老师我才是您的亲传弟子,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夸别人呢。”
炎老看着雷亚那一边照镜子剪头发一边回答自己的样子,感觉自己才是弟子而这个弟子才是师傅。
“臭小子要不是这几年我脾气变好了,你早就变成灰了。”炎老不耐的说:“有人来了。”灵魂钻回了玄冥锤中。
雷亚好像失去了耐性,一把把后面耷拉下来的头发剪掉,从镜子里看还是蛮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