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步的距离,对于普通射手而言是不可能精确射击的,所以此处并未安排守卫,只是在塔下有兵士驻守。
梁仁虽然箭法出众,但这个距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挑战,机会只有一次。
塔尖上绑着一根缆绳,另一头斜系在街对面的屋脊上,那里,是负责接应的吴乾和熊大,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机会来临。
墨脱此时不免有些紧张,到现在为止,他尚不知道吴乾要如何行刺,也不知吴乾几人身在何处,万一行刺失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这时,阿巴尔借着酒劲,对墨脱笑道:“我听说你在自己的野马城被人行刺,当叔叔的非常挂念,如果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如归入我的麾下,让我这个叔叔来保护你(狼国语言,下同。)”
这话表面是一位叔叔对自己侄儿的关心,实则是讽刺他没用,试问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如何有能力担当狼主之位?
墨脱心中冷笑,嘴上却道:“些许宵小鼠辈,成不了什么气候,已经都被我抓去喂狼了,就不劳叔叔挂念。”说罢举起酒杯对着祖母遥敬一杯。
“哼!”阿巴尔冷哼一声,道:“你连续两次攻打雁门城都无功而返,只能说明你还有些嫩,不如涨涨本事再来和我争抢狼主之位。”语气中毫无亲情可言。
“叔父攻打蓟城似乎也没取得什么战果,而且叔父年事已高,不如回家多享些清福不好么?”墨脱针锋相对道。
由于二人座位紧挨着,又是低声交谈,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时,各路宗主、官员纷纷起身向那老妇人祝酒道贺,阿巴尔和墨脱不得不停止争吵,也跟着起身。
那老妇人满饮手中之酒,然后颤颤巍巍站起身子,佝偻着走到场中,一手拉起阿巴尔,一手拉起墨脱,三人站到台前,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
老妇人激动道:“我儿颉利英年早逝,老妪我本想了此残躯随我儿一起去见长生天,可是又放心不下狼国大业。好在长生天保佑,我儿阿巴尔和我孙墨脱都有勇有谋,我狼国才能不断壮大繁荣。”
老妇人缓了缓继续道:“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我便要确定下一任狼主的人选。”
一句话,顿时场上人声鼎沸,下一任狼主究竟是阿巴尔还是墨脱?所有人都在议论。
老妇人抬起手臂示意安静,所有人顿时停止说话,屏气宁吸静等结果。
只见老妇人左看看儿子,右看看孙子,最后才道:“下一任狼主就是……”
突然,一道黑影闪电般飞来,精准地射入阿巴尔喉咙,强劲的惯性使其穿吼而过,斜钉在地上。
阿巴尔难以置信地一手掩住喷血的喉部,一手指向墨脱,随后咚的一声直挺挺倒地而亡。
静,场上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突发状况惊得忘记呼吸,等到有人意识到阿巴尔被人行刺身亡时,整个场面犹如陷入暴风漩涡之中,大小官员、宗主、百姓四处逃亡,一队狼国禁卫迅速跑到场中,手持钢盾围成人墙将老妇人等人护在中间,大批禁卫则呼啸着朝射箭的方向冲去。
可怜那老妇人经此情景,双眼一翻也朝后倒去,被墨脱一把接住,等到娜仁托雅惊呼着赶来,墨脱将老妇人交给妹妹照顾,这才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少许,转头对身后的巴彦说道:“封锁全城,缉拿刺客,记住,一个不留!”满眼阴狠与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