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一个人来的。”赵文瑄一边说,一边背着手给躲在货架后面的温婉打手势,让她快跑。
她不知道,货架后面早就没有人了,温婉一听到谢弈明的声音,就头也不回地溜了。
谢弈明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脸色,还有她背后的小动作,轻哼一声,绕过赵文瑄去货架后面抓人。
谁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谢弈明回头,皱着眉一脸纳闷的看着赵文瑄,人呢?
赵文瑄发现货架后面没有人,不禁松了口气,顿时也能挺直腰杆说话了,“你看完做什么?我都告诉你了,我是一个人来的,你自己不信,哼。”
谢弈明看着双手抱臂、气焰嚣张的赵文瑄,幽幽地问:“你的购物车呢?你买的东西呢?”
“我……”赵文瑄没防备到他还有这一招,一下子就又结巴了,气焰也弱了很多,“你,你管我呢,超市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想放哪儿就放哪儿,你管的着吗。”
谢弈明冷哼一声,“再让我发现你躲在角落里偷窥我,我就让保安把你抓起来。”
“你,你吓唬小孩呢,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窥你?”
谢弈明抬头,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赵文瑄彻底没说话了。
谢弈明一言难尽地撇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赵文瑄看着他潇洒俊逸的背影,几度欲言又止,她想知道,那个女孩儿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忽然,赵文瑄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看见温婉,诧异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温婉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货架,“我一直站在那个货架后面。”
她怕谢弈明欺负赵文瑄,所以没敢走远,好在没发生什么大事。
赵文瑄抿了抿嘴,一脸惆怅,“我刚才,没问出口。”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他和那个女孩儿是什么关系吗?”或许是天性如此,亦或许是受成长环境影响,温婉没有赵文瑄那么强大的共情能力,她幼时孤僻,天性薄凉,对待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总是漠然置之。
“其实…也没有特别想。我就是不想看见那个女孩儿被欺负。我一个师姐就是被同性恋骗婚了,那个男的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还是个律师,所有人都夸她运气好,嫁了个好男人,结果…”赵文瑄讽刺的扯了一下唇角,“那个男的是个同性恋,他在外面染上了艾滋,还传染给了我师姐,师姐接受不了,就吞药自杀了。她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宝宝呢。师姐人可好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渣,她将来可以做一个大学老师,可以很开心的活着。”
说到最后,赵文瑄的眼睛红了。
温婉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伸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帮你。”
赵文瑄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怎么帮?”
——
谢弈明冷眼看着为了一包辣条纠结半天的女人,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快点,我快饿死了。”
徐楠十分敷衍的抬了抬手,“别催,马上就好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一包辣条,喜欢就买下来啊。”
“我在网上搜同款,要是网上更便宜,我就在网上买。”
“……”谢弈明要吐血了,“你每个月打游戏氪几千,买包辣条还要货比三家,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徐楠回头,瞪了他一眼,“怎么跟你舅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当心我让我姐揍你。”
“靠。”谢弈明忍不住说了句脏话,过去徐楠是他发小,管他妈妈叫伯母,现在徐楠嫁给了他舅舅,管他妈叫姐姐,怎么听怎么别扭。
自从徐楠嫁给他舅舅,需需谢弈明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一落千丈,甚至比不上徐楠养的宠物猫肥仔。
“以后,我要是再出来陪你逛街,我把我名字倒过来写。”话一出口,谢弈明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拔腿追上去。
“你当我喜欢和你一起逛…诶,你去哪儿?”
谢弈明头也不回地冲她摆摆手,转身穿过穿过几个零食架,飞快的走过去,拦住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闲逛的温婉。
“果然是你,刚才我就说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你那个朋友还骗我,说你没来。”
温婉蹙眉,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先生,您是?”
谢弈明闻言,嗤笑一声,抄起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不去演戏,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温婉为了给闺蜜拖延时间,只能继续装傻,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打算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谢弈明察觉到她的意图,一把抓住她的购物车,“走什么,话还没说完呢。”
温婉拧着眉,严肃的说:“先生,您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这不是他刚才威胁赵文瑄的话吗?
谢弈明心情复杂,讪讪地收回手,低头大致的扫视一眼车里的东西,有调味料,有水果,还有蔬菜,看不出来是要做什么,打量完购物车,他抬起头,看着温婉,“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
“……”温婉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了,这和她设计的剧本不一样,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临场发挥了。
她推着车子往前走,走了几步后,又不紧不慢地倒退回来,站在谢弈明身边,目视前方,不冷不热的说:“请你以后不要装出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样子。”
“???”谢弈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扭过脸,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温婉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冷的补了两个字:“谢谢。”
说罢,她抬脚往前走,刚走一步,就被谢弈明一把扣住了手臂。
“你把话说清楚再走。”谢弈明也冷下脸来,眼神和平时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像结了冰一样,散发着寒意。
“说什么?”温婉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轻蔑讥讽的表情,“说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像狗见到骨头一样,追着我咬吗?”
她是真的不懂,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过他,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找她的麻烦。
谢弈明呼吸一滞,气的心口疼,咬牙切齿地说:“到底是我追着你不放,还是你故意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欲擒故纵好玩吗?”
“欲擒故纵?呵,对谁呀?”温婉弯唇一笑,神情极为傲慢,“你吗?你们谢家是买不起镜子吗?要不要我送你一块?免得你总是活在自己的臆想中,逐渐失去了做人的本性。”
温婉从小到大都很少和人斗嘴,像现在这样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去攻击一个,更是少之又少,如果不是为了帮赵文瑄争取时间,她早就推着车子跑路了,哪有胆量在这儿挑衅谢弈明。
谢弈明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见别人骂他禽兽,恨的牙根都痒痒了。他怒极反笑,眼神有些阴鸷,“我看,需要镜子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活了二十多年,到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既然你那么喜欢做周妍,为什么不干脆跟你姐姐商量一下,让她把名字让给你,满足你的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