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这孩子贵为皇子却一点都不像我,明明在士林之中颇有才名居然对我这个位子没有兴趣,你看看他那几个兄弟,一个个都虎视眈眈,他居然今天上午来折子说要赴封地纵情于山水之间做一个逍遥王爷。”喝着茶吃着糕点,梁皇却心情不太好,气不打一处来。
张玺生气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己可是万民之主,屁股下坐着的椅子全天下只有这么一个,坐上了那就是九五之尊。梁国向来立太子是长幼有序立嫡不立庶,张远和太子同为皇后所出,虽说已经立了太子,但实际上张远也是有坐皇位的资格的。其实不止张远和太子两个人,皇后所出的儿子有五个,公主有两个,梁帝的孩子男男女女一共三十七个,够资格得皇位的有五个,除了张远和太子俱已成年,其他的三个都还是孩子,最小的那个才刚刚两岁。所以侧面来说,皇后是真的母仪天下,生孩子都这么厉害。
如今刚想着自己的儿子到了加冠的年龄可以纳妃子了,结果这孩子早自己一步玩出这么一手,说是要去封地要为大梁守国门。如今大梁国泰明安百姓安居乐业,朝堂上人才济济,皇帝文治武功,要你一个刚刚加冠的皇子去守国门岂不是笑话?
“如今子杰贵为太子,每天都在太子府向大儒们虚心讨教治国之道,外面多有传闻太子乃不世之贤良,将来荣登大宝当为首选;二皇子子明拜师兵部尚书郭鑫,每日讨教排兵布阵之道,之前镇守北疆多有斩获;三皇子子悦沉迷歌赋,臣妾听说他又买了十多个胡姬,编写了一首曲子说是要在中秋佳节献予陛下;五皇子子言每日没个正形,不是斗狗遛鸟就是纵情声色,已经被言官弹劾数次任然不知悔改。除了这些之外,其他的未成年的尚在国子监读书,而四皇子子卿倒是个不显露山水的杏子,成天闷在王府内不知做什么。”皇后摆着手指数了一大堆,皆是如今帝国的未来。
“就是因为他性子太独,与这些兄弟们不亲也就罢了,与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亲,也就逢年过节来拜见一下。平日里不跳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周王压根就不存在,我不怕他没有野心,我只怕他不做那出头鸟反而做那草中毒蛇……不行,我要试一试他的心性。”皇帝越想越是不安,自己这个儿子如果不是性格孤僻,堪称完美,从小到大一次错都没有犯过,简直就是个圣人。
“陛下,子卿只是性子孤僻,应该不会做出手足相残之事吧?”皇后听到自己丈夫的话当时心里凉了半截,所谓知子莫若母,自己曾经试探过自己的儿子,当时自己问他边疆战事若他为主将该如何处理。结果自己的这个儿子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足见其洒脱。
“晓雯你仔细想想,子卿从小到大可有一次犯错?可有一次惹我们生气?言官可曾有过一次参他的折子?这么完美的一个人,连圣人都比不了他,试问这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该有的心性?我是真的不了解他,我担心他心中所图甚大。”张玺这个人是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但即便再英明神武他也是个凡人,更何况他还是个皇帝,做皇帝的哪有没疑心病傻乎乎的信别人的?帝王家是无亲情的,别人家里可以父慈子孝但帝王家,不刀兵相见就足以说明这位帝王已经很善良了。纵观今古,有哪一个朝代的皇子没有觊觎过皇位?哪一次不是闹到血流成河的地步?
就在这对全大梁地位最高的夫妻正在商量张远的事情的时候,张远正坐在王府的园子里算着时间,自己早上递上去的折子按照时间最多中午就能见分晓,若是留中不发也会告知自己一句,若是拒绝同样会告知自己一声,但没有声音那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自己不亲近这位父皇,实在是自己年岁已高,心性使然让自己不曾去亲近,而且自己对皇位没兴趣也不想跟自己那个傻哥哥去争个高低。
“殿下,已经未时一刻了,我们是不是要走了?”这个时候一身便装打扮的方明走了过来躬身道。
“嗯,吩咐下去,本王出门远游,那封信就摆在桌子上。”张远起身,此刻的他虽是一身华服,但并非王爷的蟒袍,已经打点好一切骑上骏马,左右四名亲卫整装待发。张远最后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三年的王府,然后驾的一声带着方明和亲卫扬长而去。
早在三个月前张远就开始逐渐遣散仆役了,而那些忠诚的仆役也打发去了大梁国其他城里的秘密产业中了,至于那些父皇派遣过来的耳目则继续留在王府,对他们说自己出门远游就算他们马上去皇宫中禀报也赶不上张远出去的速度。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放着皇子不当要浪迹江湖?就是因为系统任务——二十岁之前名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