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禺狨王府盘桓数日,日日观歌舞,夜夜温柔乡,颇有乐不思蜀的意味。半个月后,石猴提醒躺僧,要注意时间,上头给他们的时间是三年,可别超期了。躺僧这才起身上路。走了数日,来到一个城镇,这里颇为富庶,人们安居乐业,只是毫无信仰。
众人见他们是外来客,又风尘仆仆,十分怠慢。想住店,也被店小二打了出来,理由是石猴太丑陋,像个妖怪。石猴大怒,就要动手打人,却被躺僧拦住。几人在城中找了一个破庙,暂时落脚。
“既然他们没有信仰,不斋僧,那我们就给他们创造信仰,小白龙,你化作恶龙去捣乱,一会儿我去收你。”躺僧道。
“师父,你掌力大,我害怕承受不住啊,再说我是大师兄,哪有我去的道理。猴子是小师弟,让他去。”小白龙说。
躺僧冷笑,只是很随意的看了石猴一眼,石猴便已明白,飞身上前,就给小白龙一顿好打。躺僧道:“谁是大,谁是小,是我给的,我不喜欢把话第二遍。”
小白龙擦拭了嘴角的血,也不敢再说什么,飞身而起,来到小镇之中,尽做恶事。一时间,小镇之上,犹若经历了战乱,百姓死伤无数。
躺僧眼见火候到了,领着石猴和莎生,来到小镇,自诩能够降妖除魔。小镇百姓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既然有人自告奋勇,便即磕头跪拜,请他除了恶龙,报酬不缺。躺僧连道“阿弥陀佛”,只说自己是出家人,降妖除魔乃是本分。嘴上说要斩妖除魔,却并不行动。
躺僧叹道:“哎,一路走来,为了降妖,损坏了好几身袈裟,哎,降妖除魔,很累的。”镇长是个明白人,当即说道:“圣僧若是除了恶龙,自有酬谢。”
躺僧道:“我是出家人,得道高僧,怎么会要酬劳呢。”说话时,给石猴了一个眼色。
石猴也很识相,施展神通,先露了几手,给世人展示了自己的武艺,这才提着铁棒,奔向小白龙。他故意不施展全力,和小白龙缠斗良久,才将小白龙制服。
躺僧衣袖一挥,就将小白龙收进了衣袖之中。他道:“我要用佛法化解此龙戾气,等他一心向善,再放了他。”
百姓见他们法术高强,又有慈悲之心,便都信了他们。镇长更是请躺僧开坛讲法。躺僧也不拒绝,当即开坛讲授。然他所讲,即便是莎生这样的博学之士,也不能理解。主体是助人为乐,遵守规则,心有国家。但其中又夹杂了道家超然之说,也有佛家慈悲为怀。
莎生心道,这和尚真是神奇,平日里满脑子男盗女娼,但也是有真才实学啊,他所学所讲,已经超出了我的所学范畴,但偏偏又容易理解,此等思想,不知他是从何处学来,真的了不起。
等他讲完,镇长问他,这是佛是道。他却打起了哑谜,说:“是佛非佛,是道非道,你心中有佛,便是佛也。”镇长只是笑,就请他们去家中做客,择日再讲佛法。
躺僧道好,在镇长家中盘桓数日,这一日正要离去,却听闻镇中首富邀请他们前去做客。那首富叫高太公,在镇上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躺僧一听是有钱人,当即答应前去。心说你这镇长真是一个穷逼,给你们降妖除魔,开坛讲法,这么辛苦,我只是客气几句,你就真的不给钱了。现在有个土财主,想要请我们前去,那自然是要去的,否则,不是白白在你们小镇耽搁这么久了吗?
高太公是个瘦骨嶙峋的老者,看起来真心不像有钱人啊,躺僧见到他的那一刻,又不想去了。正欲找借口拒绝时,高太公露出了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以及手上的翡翠戒指和满口大金牙。
“圣僧,能赏脸家里坐坐吗?”高太公说。
躺僧道好,上前扶着高太公,朝他家里走去。走了一程,高太公道:“哎,这大金链子太沉了,压的我脖子疼。”石猴连忙过来,帮他将大金链子取了下来。高太公道:“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这都是小玩意儿,不值钱。”石猴大喜,就欲揣在自己怀里,却见躺僧愣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将金链子递给了躺僧。
“钱是什么东西?我没感觉,我这人最不爱的就是钱。”高太公说。
“我是出家人,也不爱钱。”躺僧道。
高太公道:“镇长太小气,也只能做镇长了,做不了有钱人。”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