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峰道:“晚辈沉迷道家典籍数年,已修成清心寡欲、淡薄名利之道心,只想父母大仇得报之后便归隐三江之畔,做一位散发弄扁舟之人。”
敬海方丈沉声道:“如今奸臣当道,民生涂炭,国祚艰难,以致天下大乱,亡国似乎已成定局。你想一想,战乱一起,将会有多少家庭将饱受妻离子散之苦,将会有多少孤儿会像你一般孤苦无依?当年你父亲如果不是受伤归乡,他应当还在戍边守国,为国而战。大丈夫在世,就应当为家国浴血奋战,建不世之功勋!”
张青峰沉默了片刻,向方丈一垂首,说道:“青峰见识浅薄,胸襟狭小,让方丈见笑了。自此以后,晚辈将以家国大局为重,愿为社稷黎民死而后已,只是我才疏学浅,恐怕难堪大任!”
敬海方丈笑道:“小子不必自谦,你身为青城派和峨眉派两大派门徒,又习得鹤鸣山强霸天下的混元真气,巫教少教主又是你结拜的兄弟,何况金顶之上,老衲又看那统领播州和大理的金耀天也对你支持有加。这样宽广的人脉,试问西南群雄之中,有谁能与你一争长短?”
张青峰苦笑道:“方丈真是神通广大,晚辈之事,似乎方丈都一清二楚,只是晚辈不太明白,我有这些人脉有何用处?”
敬海方丈摇头道:“你小子真是愚顽不灵,不过以你的年纪阅历,自然还不太懂得如何整合各方力量,而后以权谋制之。你应当知道当日诸葛武侯未出茅庐,便将天下三分,《隆中对》一文,真是古今天下第一奇文,也是古今天下第一奇策,你要好好看看。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之上,老衲今日就点拨你一番好了。”
张青峰感激道:“还请方丈明示!”
敬海方丈又道:“金顶一战,白眉道长虽然看似已坐上西南武林盟主之位,但鬼教、巫教和天蚕帮实则并未真心入盟。若遇大事,白眉道长的盟主令旗恐怕难以将他们调动,是以西南武林盟想要真正实现统一,还需要找出一个能平衡协调各派各帮的人物。老衲遍观西南群豪,觉得只有一个人能够勉强胜任统一西南群雄之任务?”
张青峰问道:“方丈指的是谁?”敬海方丈道:“老衲与白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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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商议了一番,看好你。”“我?怎么可能?”张青峰惊道,“以我的资历和阅历都远远不能胜任西南武林盟主之位?”
敬海方丈摇头道:“战国之时,甘罗才12岁,便周旋于王侯之间,并且不费一兵一卒使秦国得到一十六座城池,官封丞相。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你的自信与勇气都还不够。天狼帮分坛如今遍布大江南北,不下十万之众,且暗中勾结金国与契丹国,试问你想要为你父亲复仇,难道依靠青城派和峨眉派就可以吗?”
张青峰沉默良久,终于回答道:“晚辈愿全力而为。”敬海方丈点头道:“老衲计划近日走一趟,先为你游说一番,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推你上位。不过,你要想号令群雄,需得恢复功力,我就先为你将体内那一缕暗藏的龙魂祛除。”
敬海方丈带着张青峰来到黑龙龙头之处,喝道:“盘腿坐下”张青峰依言盘腿坐下。
敬海方丈亦盘腿坐于他身后,右掌缓缓贴上他的命门穴,将一股真气传入他体内。这股气热烫而有灵性,从命门穴流入,既向下一转,直奔张青峰丹田处。
敬海方丈真气在张青峰丹田附近转悠了片刻,便感应到了寒邪龙魂的盘踞所在,悄悄地缓缓游动了过去。
寒邪龙魂正埋头假寐,待感应到敬海方丈真气杀到时,敬海方丈真气已到了它面前。寒邪龙魂觉一股真气似热烫洪流滚动而来,急忙退走。
敬海方丈真气在寒邪龙魂身后不紧不慢地逼赶,待将它逼赶到咽喉附近时,方丈口中念动起古老咒语来,并将掌心猛然一吐,真气迸发而出,口中爆喝了:“青峰,张口。”
张青峰之心本也时刻跟随两股气而跳动,察觉两股气已厮杀至咽喉处,令咽喉之处冷热交织,十分难受,正不知如何处理时,听得方丈大喝,急忙将嘴张开。
呼的一声响,一股飘荡的黑灰之气从张青峰喉头冲出。黑灰气冲出后,在空中旋转,似是在找寻去路。
敬海方丈一飘,立于那气之前,随即将剑指向黑龙龙身一指,口中喝了句归位。黑灰之气在空中一荡,直扑龙身,扑在几片龙鳞之上,接着一钻,钻入龙身不见了。
张青峰顿觉时时笼罩全身的冰寒彻骨之气减去好些,欣喜站起,向方丈施礼道:“多谢方丈!”
敬海方丈微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张少侠不需谢我,只需为大佛办一件事就好。”张青峰恭敬道:“需要晚辈办什么事,请方丈明言,晚辈自当竭尽全力。”
敬海方丈肃然道:“老衲想让你接替我做凌云寺大佛的下一代守护者—佛龙神将。张青峰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说道:“佛龙神将?晚辈幼学道教,怎么能做佛龙神将,何况晚辈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哪一点有做大佛守护者的机缘和资格。”
敬海方丈道:“非是老衲要选你担任佛龙神将,是它选择了了你。”说着向面前趴伏的黑龙一指。
张青峰心中越加吃惊,看着黑龙,只觉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方丈所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