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转向窗外,置之不理。
“我们多少年交情了,你不信我?我当初是真不知道啊,那她也只是经常去问你问题而已,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再说,小玉本来就好学,我就以为你们没什么。所以,所以我才跟她告白的啊,我也没指望能成,那想成了。后来她跟我提分手的时候,我才知道是小玉当时是被你气昏了头,才答应我想报复一下你,那知道你原来也喜欢小玉,反应还这么大。你既然喜欢你就说啊,不说什么虚伪的让不让的,公平竞争小玉肯定也是选择和你在一块的嘛。”
说到这,张哲看了我身后的诗诗姐一眼。
“十七,你也知道我性子急,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些你可能不爱听的话。小玉是真的喜欢你。在我俩打完架之后,你性情大变,小玉不知道自己偷偷哭了多少次,我承认我喜欢小玉,也贼心不死,可看着一个最喜欢的人和最哥们儿的人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我也于心不忍啊。上次跟小玉见面时,她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但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听我一句劝,好好考虑一下小玉吧,她真的是个好女孩!”
汽车到站,诗诗姐拉着我下了公交车。周围路灯开始亮了起来,夜幕慢慢开始蚕食太阳最后的光辉。张哲也追下了车,站在原地看着我和诗诗姐渐行渐远的背影,朝我喊道:“梅十七——从今天开始,我们还是朋友!”
我的心突然抽痛起来,空荡荡的左手暴露在晚风中,想要抓住风中正在消逝的什么,却一抓一把空。诗诗姐在前面拉着我手,闷着赶路。我看着她柔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诗诗姐,放开我吧,责任都在我身上,你没什么事的。”
诗诗姐不闻不问,只是拉着我的手更紧了。
“我想去自首了,法治社会是不可能逃得掉的,小时候我老爸一朋友公司倒闭了,欠了一屁股债,想跑到国外去,结果不到两天就给抓回来了。”我干笑道。
诗诗姐扯着定住脚的我,有回过身来两手扯着我,长直的头发盖住课她的脸,但还是能感觉得到她脸上的悲戚。一个女生怎么能拉得动一个大男人,于是我们就焦灼在那儿了。诗诗姐抬起头来,眼圈浮肿,呼地一把掌扇到我左脸。目光坚定的直视着我,然后转身欲继续走。几个陌生的大汉围了上来,我解脱的笑了。
那几个大汉手里都拿着家伙,虎视眈眈,但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拷起来就走,一个年轻人从他们身后走到跟前。
“交到警察手里谁知道你会不会被判死刑,无期也是便宜你!”说话的人是老板的儿子,我曾在厂里远远见过,做派嚣张,“我不相信警察,不相信法院,我只信我自己!我调查过你,你妈是个二线歌星,你爸旗下有二十多家公司,更厉害的是你爷爷,曾经还是个军长。人脉丰富,财力雄厚,谁特么知道你进去了会不会第二天,就给放出来了!”
大肚老板的儿子明显失去了理智,双眼通红得像发病了的疯狗。
我无感于这些话,因为那仿佛说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的幸运儿,一个galgae游戏里的无敌流男主。
而我,在这人人抢着往上走的蒸蒸日上的社会里,只是一只不甘蠕动的丑虫。被踩打死或化蛹成蝶,
茫茫人海,沧海一粟,
亦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