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一把剑,比起她手里的这一把剑还要厉害许多,无论多远,都是一剑可至。
天生剑胎的玄妙,不是一般修士可以体会到的。
徐怀谷之前所说见到左丘寻第一面便觉得剑意被牵引,就是如此。
白玉印章之上,华杉愤然对着魏屹说:“魏师叔,他们真是太欺人太甚!竟然出尔反尔,不愧是那不要脸面的臭泥潭野修!”
魏屹也愤怒,当时左丘寻那一剑让他失去了那一把跟了他好多年的中等法宝品秩的刀,自然心里也很是不忿。
他说:“这次回去之后,你便向宗主和长老禀明此事,说那黑凤凰枯骨在那群小子手里,待得长老们出马,他们自然手到擒来!”
华杉阴冷一笑:“自然如此!”
魏屹刚欲转头,却感觉天地宛如被一座牢笼盖住,心里一股寒意压抑不住得猛蹿上来。
华杉也感觉周围小天地被囚禁,当他惊慌地去看是如何回事之时,却见天地间无数道细微剑气划过雪白云彩,对着白玉印章而来。
一拨细微剑气而过,白云都被剑气吹散了许多。
华杉惊慌道:“师叔,这是什么!”
魏屹也震惊地看着这些剑气,宛如见鬼一般:“是很多剑气,但是为何竟然都对着我们而来?”
“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挡住这一拨剑气吧!”
华杉拿出那一把折扇,一道道火幕挡住了小剑气,小剑气每触碰到火幕,便会轻易被消散而去,但是细小剑气宛如无穷无尽一般,烧去一拨,便会有更多剑气重新划过白云袭向两人。
魏屹疑惑地伸出手,触碰到了一条从他面前划过的小剑气,而那剑气穿过他的手掌,而手掌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魏屹疑惑地说:“别急,这些剑气,都是假的。”
华杉停住手,于是一道道剑气如淇水的大潮一般纷纷划过华杉的身体,华杉果然感觉不到任何事,便问:“那这些东西究竟从何而来?”
魏屹皱眉,说:“我们离那女子已经很远了,应该不是她的剑,难道此处别有玄机?”
变故横生。
就在魏屹话音落地的一刹那,一道道血花从魏屹身上绽放,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举措,就变成了一摊鲜血,在白玉印章的迅速飞行之下,鲜血立刻就从印章上落下,染红了周遭一大片白云。
华杉惊慌失措,赶紧喊道:“魏师叔!”
但是魏屹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些小剑气极其古怪,竟然有真有假!
兔死狐悲之意弥散开来,华杉赶紧拿出折扇,重新开始抵挡那些细微剑气。
剑气越来越繁杂,随着时间流逝,华杉灵气快要枯竭,但还是在苦苦支撑着,而且那股天地被禁锢的意味还是没有退去,华杉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精通掌寸山河之术的道家老神仙困住了。
华杉一边抵挡剑气,一边喊道:“莫不是小子路过此地,无意打扰了哪位老神仙?若是如此,还请看在我家天河宗宗主任云岫的脸面上,放小子一次,到时候宗主自会前去拜谢老神仙!”
无人应答,剑气依旧无穷无尽涌来。
百密之间必有疏漏,一道白色小剑气从边沿飞过火幕,从华杉眼前削过,把他鼻梁骨削去半截,顿时鲜血涌出,满脸鲜血。
华杉面色极度痛苦,哀嚎出声。
但也是这一剑,让得华杉看清了小剑气的真正面貌。这些繁杂的白色剑气之间藏有小剑,剑气是假,但是小飞剑却是真剑!
剑气和小飞剑依旧源源不断,华杉似乎看不见自己有活着出去的机会,他不禁在心里绝望想究竟是谁和自己过不去,埋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杀他。
他突然脑袋里想到了什么,惊讶说道:“苏涒,难道是你?!”
他好像记得飞鱼洲消失的那一位天生剑胎的心湖飞剑,叫做“青丝”,似乎就是这样的本领。但是他委实不记得,自己何时与那一位剑胎有过交道,她又为什么要杀自己。
既然是被苏涒盯上的人,华杉心里最后那一点侥幸想要逃生的心理也消失而去,转眼之间,稍有懈怠的华杉便露出了破绽。
那些小剑更加雀跃,汇集在一起,如同一条小溪一般流过华杉。
溪水被染成红色。
白玉印章失去主人,从天上掉落而下。
左丘寻还是靠在那一棵柏树上,只是闭目而已。
余芹疑惑问道:“左丘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左丘寻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对着余芹微笑说:“没事,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余芹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左丘寻起身,看向两人死去的方向,御剑而去,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待在这里照顾好别的人。”
余芹微微点头,看着御剑远去的左丘寻,心里向往之意油然而生。
飞剑很快就来到了云层间,左丘寻接住那还在坠落的白玉印章,小心收好。
她又看向天边,一道光芒闪过,便又出一剑,把那亮光打落。
左丘寻不屑:“本命魂灯,多少年了,还是这一套老玩意。”
无数把小飞剑汇拢到左丘寻身边,随后都逐渐进入了左丘寻的心湖间。
一座湖泊在左丘寻心湖处,湖水荡漾,波光粼粼。
荡漾的是剑意,波光是雪白的剑气。
这是一座以剑构成的心湖。
左丘寻有点伤感,自语道:“好久没有听见苏涒这个名字了。”
她眼神逐渐转冷:“不过她已经死了,很久之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