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这可是严冬，把盔甲衣物都脱了，难不成是要被受罚嘛，旁边还有两个士兵盯着。”</p>
“看看，快看，他们下水了，他们下水了，这等天气，被罚下水，简直恐怖，当会活生生冻死。”</p>
码头上，无论是来往官员，商人，外民，百姓，亦或是做工的伙计，甚至是值守的士兵。</p>
全部都把目光投向了西边的护城河旁。</p>
先前，有三千将士出现，不过他们的队列非常的奇怪，严格来说当是一千将士。</p>
这一千将士的旁边，有两边将士是守着，看着有些是监视惩罚，不过近处看了，却感觉两名士兵对守着的将士非常恭敬。</p>
而后，令人咋舌的一幕，就出现了。</p>
只见那一千将士，排排并列在河边，然后便就开始褪去身上盔甲，御寒的棉衣，直到只有一条亵裤，方才停止下来。</p>
这等惩罚，有什么区别。</p>
但那一千将士，好像并没有什么怨言，反而是在做着动作，似乎是热身？</p>
最后，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让所有人开始震撼的画面出现了。</p>
在这寒风呼啸，冰冷刺骨的天气下，这一千将士，列成军阵，便一排排的，直接跳进河中。</p>
所有人都在认为，这就是军中残酷的酷刑。</p>
让有罪过的将士，在最为冰冷的河水中冻死。</p>
一声声惊呼传来，但这对那些将士们没有半点影响，依旧是一排排的往下跳。</p>
整齐的跳水，没有间断，也没有哪怕一名将士丝毫迟疑，好像这刺骨的风，冰冷的水，不存在一般。</p>
一个呼吸，十个呼吸，百个呼吸。</p>
人们惊讶震撼的发现，这些将士不仅没有呼喊求饶，更没有畏缩害怕，反而是在这河面上，畅快的游泳起来。</p>
所有人的目光，开始发生微妙的转变，站在河边的另两千将士，已经将衣物，毛毯准备好，似乎在等候下河的将士们。</p>
他们，还能上来吗？</p>
答案是肯定的。</p>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p>
河边看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哪怕是驮着货物的百姓，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p>
任谁都已经明白，这绝对不是惩罚，反而像是...操练？</p>
可是这样的操练，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p>
直到半个时辰后，这些将士再看成千上万的注视下，从河边缓缓上来。</p>
随即准备的士兵，马上过去为其擦干水渍，毛毯当做围挡，换去亵裤，穿上棉衣，戴上盔甲。</p>
静默，无言。</p>
热闹的正阳门码头，在这一刻好似被暂停了一般，所有人都是呆呆的看着。</p>
直到那些将士整理完毕，这才再次带着队伍，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p>
轰！！！</p>
整个码头，刹那间，便就跟煮沸的开水便，强烈的沸腾了起来。</p>
所有人在这个时候，不分尊卑，没有身份地位的差距，相互间便就离着最近的人，开始攀谈起来。</p>
或许唯一比较懵逼的，便是那些外臣，外民，不懂汉话之人。</p>
他们也只能围住翻译，叽哩哇啦的询问刚才所发生的一切。</p>
“嘿，你们不知道吧，刚才那些将士呀，可都是太孙殿下的亲卫。”</p>
一道声音想起，周围数十人人的目光全部都转了过去，等待着下文。</p>
“老张头，知道你在这码头上混得久，可这军中之事，莫非你也能明白，可别瞎吹了，那等将士，岂是你能了解接触的，小心口无遮拦，惹祸上身。”</p>
旁边熟悉的，立即就嘲讽着说道，显然对于刚才说话的老张头比较熟悉。</p>
周围本来极为感兴趣的人，顿时发出嘘声，有要散开的征兆。</p>
老张头面色涨得通红，人越是老，越是要面子，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被人如此嘲讽，老张头怎么忍得下，直接就开口道：</p>
“可别小看小老二，我那孙女，可是嫁给了群英商会的管事做妾，小老儿的消息，可是来路清楚得很。”</p>
一听这话，原本要散开的人群，一下子又重新围了过来，听到这话的人，也朝着这边挤来。</p>
看着这么多人瞧着自己，老张头脸上越发得意了。</p>
刚才嘲讽贬低者，惊疑不定的说道：“这事我也知晓，莫非你当真晓得个中类目，别卖关子了，细细说来。”</p>
老张头也不是什么说书人，听得别人一摧，洋洋得意的说道：“前些日子，小老儿就听商会的管事，偶尔聊起此事，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但凡商会有头有脸的，差不多都知晓。”</p>
“陛下授太孙殿下玄甲卫为亲卫，能入玄甲卫者，在年岁，身体，战功上，都极为突出。，莫不是精锐之精锐。”</p>
“便就是这般精锐，在太孙殿下那里俸禄是常人的两三倍，且每日三餐的供着。”</p>
“吃得比别人多，可操练起来，当真不是当人来使唤，那等训练之事，普通人想都不敢想。”</p>
“小老儿还以为只是个笑话，今日看到，没成想果真如此。能扛过这般操练之猛士，试问这天下，谁人可阻挡。”</p>
一番话说话，所有人恍然大悟。</p>
原来天下还有这般艰苦的操练，今日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想着在这冰冷的河水中，游上半个时辰，就忍不住打一个寒颤。</p>
更有甚者，将手伸进水中去感受，是不是这河水里，要更加暖和一点。</p>
一道冰冷气息自手掌传来，忍不禁打个寒颤。</p>
这，要怎么受得了呀。</p>
旁边有嗤笑道：“想什么呢，还拿自个跟太孙殿下亲卫相比嘛。”</p>
听到笑声，那人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只得是狠狠的一眼瞪去。</p>
试水那人，体型魁梧，眼神凌厉，一看就是有功法在身的。</p>
被瞪之人不敢对视，连忙灰溜溜的离开。</p>
魁梧大汉直着身子，也没管刚才嘲笑那人，眼神看向那太孙亲卫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道：</p>
“当官哪有为将来得爽快，与其参加科举，不若去打探一番，太孙亲卫，可还需要人手。”</p>
此人，头戴纶巾，身穿儒衫。</p>
至少都有着秀才功名。</p>
而一介秀才，在看了这玄甲卫的操练后，不以为惧，反而眼神中露出强烈的渴望。</p>
有弃笔从戎之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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