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倏地看向她，目光锐利如刀，“你是想让如珠陷入危急之中，逼我暴露药水救她？”</p>
玄影点头，“不错。”</p>
“那万一我没有药水呢？如珠岂不是一尸两命？”</p>
玄影眸色微闪，沉默。</p>
她们自小接受惨无人道的训练，早就成为了杀戮机器，哪里还有什么情感可言？</p>
一个普通人而已，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好说的？</p>
许真真也知道这一点，再在这话题上打转，已没有意义。</p>
她深吸了口气，“你暗中偷窥到我喂如珠药水，才在我回去的路上出手抢夺？”</p>
玄影摇摇头，“不，我只想把您打晕带走。”</p>
许真真一愣，随之自嘲地笑了笑，道，“是我格局小了。我手上这点药水，你们还不稀罕。你们知想从我嘴里逼问出药水的来源，掌握在自己手中。”</p>
玄影道，“计划是这样的。”</p>
许真真一声冷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问，“假设林捕头拿到这种药水，他会怎么做？”</p>
玄影道，“自是亲自交给圣上。”</p>
“亲自？”许真真惊讶，“他在锦衣卫里是什么位置，居然能直接面见皇帝？”</p>
玄影沉默了片刻，“他不是锦衣卫。事实上，我们不知他什么来头、到北省来想干什么。上头给我们的命令是，无条件服从他的调遣。”</p>
许真真讶然。</p>
杨瑞说过，温老爷子带他赴宴时，曾与林捕头同席，那些权贵官员对他也很客气。可温老爷子没有刻意提点杨瑞与他交好或者防备，便说明老爷子也不知他另一层身份。</p>
能瞒过一个曾经权倾朝野的首辅，此人的背景深不可测。</p>
最起码，与皇家关系匪浅。</p>
她思考了一阵，又问，“在我身边，你还有没有同党？”</p>
玄影痛苦地闭了闭眼。</p>
她自记事起，便在锦衣卫成长。那里，是她的家。那些伙伴，便是她的家人。</p>
让她突然间全部背叛家和家人，真的很难。</p>
“怎么？不想说？”随着许真真带着威胁的话落下，玄影便觉得心魂陡然刺痛，忙大喊，“不，我说，我说。”</p>
她不想再因为无意义的反抗，再承受那种令人发疯的折磨。</p>
许真真平静地看着她。</p>
天地规则的处罚已然开始，她痛不欲生。</p>
重重喘息了几声，急切道，“在主人家里，丫鬟陈小菊便是。”</p>
许真真眼眸微眯，果然是那个丫头。</p>
她早就瞧见过好几回，这丫头在她房间内探头探脑。</p>
同样不确定她手上还有没有药水，那丫头表面谨小慎微，却又暗中偷窥她，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p>
说不定在她离开后，还进房间里搜查过。</p>
“不对。”许真真忽然又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家要买奴仆？又恰好让我相公挑中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