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寻着古老的护城大阵走走停停,偶尔停在曾阿太身边。
曾阿太无忧无虑哼着小调,显得悠然自得,一望无际的柳絮一般的雪景也变得比平常更加好看。
当南宫羽晃晃悠悠过来的时候,老者的脸色突然不自在起来,他正在四下寻觅南宫羽提供的最后几个破绽。
可是已经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
南宫羽抿着嘴笑了笑,看向老者,佯装恰巧路过的样子,旋即突然不小心跌倒在了雪地上。
曾阿太微微抬起头瞅了一眼南宫羽,“少在我面前耍花招了。”
“嘿嘿”南宫羽笑着从雪地上爬起来,他是想要惹来曾阿太的注意力。
“曾前辈,需要提示吗?”
曾阿太面无表情的没有理会南宫羽。
南宫羽也没有继续为难曾阿太,悄无声息的将破绽的地方给找出来。
然后又简单扼要的将这几道原始阵纹给刻画了出来。
曾阿太突然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神,闪过几道光,明灭不定的看向南宫羽“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修行这条路太难了。”
南宫羽笑着说“前辈不用妄自菲薄。”
曾阿太哼哼几声说“我早就看开了,你不用宽慰我,不过,哪有像你这般大度的,这原始阵纹稀罕的紧,可不会有人舍得拿出来。”
南宫羽淡淡说“这种想法真是迂腐,大千世界,各种天才人物辈出,各种修行功法也层出不穷,我们应当放弃成见,放弃世俗的眼光,一起研究阵纹,一起探索长生的秘密才好。”
曾阿太轻吟说“这世上的大道理千千万,世人也都知道这些大道理,可是能够以身作则的能有几个,且不说行善除恶,匡扶正道的大统,每日吃上一些清汤寡水都不会有人坚持下来。”
南宫羽点点头,赞同曾阿太的话,他也对这个老头有些好奇,“曾前辈,刀骷佛行凶积恶,你为何还要和这种人走到一起?”
曾阿太笑了笑,他知道南宫羽还在幽怨当初在酒楼之中,自己为刀骷佛解围的事儿。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刀骷佛给冢宗每年献上许多万两灵石。
此人拥有一副玲珑七窍心,将人心拿捏的恰到好处,手段颇多。
你也许想说这样的人即便手段再多,好处送的再多,也不能任由放纵。
嘿嘿,其实冢宗平日里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要除去刀骷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只是时候未到。
你有没有想过,除去刀骷佛会引起什么麻烦?
一旦除去这个恶人,保不准就会出现第二个刀骷佛,而第二个刀骷佛的性情未必有原来的那个好,说不定是一个更加血腥的恶人呢,而且,一旦刀骷佛死了,他手下的矿把子就会没有约束,为了私吞灵石,接着就会更加凶狠剥削矿奴,一系列不可控的局面发生之后,就会引发混乱,连锁反应之下,琼都城必将大乱。
城北的许多宗门可都等着浑水摸鱼呢。
其实刀骷佛本身无关紧要,可是他却是眼下的一个平衡点,一旦平衡被打破,少不了要血流成河。”
南宫羽沉声说“哼哼,你这是借口,就是不舍得放下每年的上万两灵石。”
曾阿太笑着说“随你怎么理解,不过这老天爷真是有趣,安排了每个人的性情,喜好,成长经历都是不同的,有人当了好人,自然就要有人成为恶人,命运如此,强求不得。”
南宫羽笑了笑说“原来你是一个失败者,早就认命了。”
曾阿太轻吟说“难道不是吗?”
“我只知道人之初,性本善,这和老天爷的安排无关。”南宫羽双手抱胸,站在一旁。
曾阿太哈哈大笑,旋即眼泪都出来了,“你这娃娃,也是天真,我怎么听说是人性本恶,但向善呢。
你听说过恶鬼一说吗?越是年纪小的鬼越难缠,除了难缠之外,还要命,这就像人一样,大人的恶是复杂的恶,而小孩的恶却是纯粹的。”
南宫羽听来听去,觉得曾阿太说的好像还挺有几分道理。
曾阿太笑着说“刀骷佛必须要除,但不是现在,今日与你说这么多,也是看在你性情好,本性善良,不过这修为上,你可就欺负人了。”
南宫羽笑哈哈的摸着头,知道曾阿太是嫉妒自己和他一样,都是六阶灵师。
两个人正在笑谈的时候,突然琼都城门处,突兀的出来一方人马。
这群人气势汹汹,好多妖兽出没。
“速开城门。”银月朝着城门方向斥喝,“哼,你们这些人族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城门之上,霸王堡堡主奸笑着说“殿下,我们也是有苦衷的,不能放任城门大开,否则琼都城就遭殃了,你没发现,城外已经开始传播瘟疫了吗?”
银月抽身下马,她今日没有乘坐轿子。
“少说废话,你就直说,开不开城门!”
霸王堡堡主哈哈大笑,“不是我不开,你没发现,我也出不去吗?”
银月冷笑说“堂堂霸王堡堡主不能出城?真是笑话。”
霸王堡堡主沉吟说“事态严重,我也无能为力,殿下就在风雪之中滞留一段时间吧。”
话落,霸王堡堡主转身离开,他可不想一直和妖族的人纠缠,若是再说下去,估计对方就要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