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路没有尽头,漆黑的夜空没有星辰,连蚊虫都几乎寻不到。
让人走在山野间的小路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慌张和胆怯。
孤独从四面八方以一种漆黑的颜色迅速涌向南宫羽面前。
“嘶,好冷好孤僻的地方,难道这里没有人吗?”南宫羽忍不住整个人开始打哆嗦。
就这样又走了好几个小时,仍然没有看到农家,也许是刚刚进来,又加上天上无法飞行,只能徒步行走,所以此地并不深入,没有农家也算是情有可原。
山路两边潺潺流过河水,弯弯曲曲流向大山的深处,河水蒸腾起来一大片红色的雾,这些雾结成红色的薄冰覆盖在河岸两边的长尾巴草上面。
长尾巴草失去了原来的颜色,火红一片,因为长的太茂盛,几乎将身下的河水给覆盖。
若不是南宫羽听到“咕嘟咕嘟”的流水声,他还真的发现不了山间原来还有一条小河。
红色的长尾巴草成片的串联在一起,蜿蜒曲折躺在山间,像是一条巨蟒,结了薄冰的红色雾气,使得周围的空气更加寒冷。
南宫羽觉得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就想方设法撤出去,却没想到身后来时的路都发生了变化,他折返回去走了三四天的路,硬是没有走出去,要知道从外面进来也只是一天的路程而已。
更加让他惶恐的是,他的修为受到了压制,无法御剑飞行。
这里没有一只活着的动物,连树木都有成片成片的死亡。
南宫羽在进来的时候发现几颗小树苗,原本以为是因为大树将养料都夺走了,使得小树苗枯萎。
如今再细想一下,恐怕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下子,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了。
南宫羽寻着红色的河流走向大山的深处,他想,这条诡异的河总该流出去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大约半个月之后,南宫羽终于看到了河流的尽头。
他眺望远方,发现红色的河消失在一片巨大的建筑群之中。
那里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有无数灵兽在空中穿梭,还有许多修士飞来飞去,也不知道哪个大门派会定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南宫羽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这时在不远处,突然一家小农舍出现。
南宫羽走入院子,正想要讨一点馒头充饥,却不料进去农舍之后,他整个人身体仿佛触电一般,从头到脚凉嗖嗖的。
院子里面没有家禽,只有一只土狗栓被绳子在那里,绳子的一头系在腐朽的木桩上。
屋子里面发出一丝丝的煤油点着的黄色的光,一晃一晃的让人看了,会脑袋有些发晕。
南宫羽大约被油光摄住了神魂,眼神逐渐涣散游离起来。
院子里面的土狗这时突然疯狂的汪汪叫唤。
南宫羽大约是听不到土狗的叫声,整个人像是傀儡一般,走向屋内。
这时,突然他腰间的玉佩发出柔和的亮光,这光将南宫羽整个人包裹起来。
“我”南宫羽从失迷中醒转过来,吓了他一跳。
这时朱雀翎已经幻化成了很小的一根羽毛。插在南宫羽的肩头。
整个朱雀翎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凤鸣声,突然原本还是颜色鲜亮的朱雀翎萎靡了下去,看上去失去了往日鲜亮的色彩。
南宫羽拔下肩头的朱雀翎用力在手中晃了晃,发现这灵器蔫了吧唧。
他无奈的将朱雀翎又插了回去,只是腰间的玉佩一直发出柔和的光,将他整个人不分棱角的包起来。
南宫羽表情有些难看,屋子的正中间是一个空落落的坟冢,坟冢没有墓碑,也没有牌子,看不出里面埋葬者的任何信息。
这里除了坟冢之外,还有简单的一张桌子和几把小凳子,紧靠着这些家具的另一边是一面土墙。
土墙上面摆放了一列贡品,这些贡品看上去都有些发霉了,黄色的油灯就是悬在这些贡品的上方。
贡品的里面,也就是土墙的上面,用木头楔子钉着一排手绘的画,这些画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反正手法不错,画中的人栩栩如生,连颜料都很是鲜艳。
只是这些画作有些诡谲,里面的人物只有眼白没有黑色的眼瞳。
仿佛只要点上眼瞳,这些人就会活过来一样。
南宫羽眯着眼睛看向这些贡品,他大约是饿坏了,伸手去抓干果吃,却没想到伸手抓了个空,扑了一手灰尘。
“大意了大意了。”南宫羽突然受到刺激,“我才刚刚想起来,进了山不久之后,天色就暗了下来,这一路走了半个月竟然没发现一直是天黑,还有这些障眼法的贡品和令人感到不适的一幅幅人面画,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坟冢怎么埋在屋子里面?”
“吱呀呀”屋里的某个地方的木门被打开,传来一颤一颤的声响,南宫羽嗅到一股木头发霉的浑浊气味。
不知名的地方一只黑色的影子仅仅贴在墙壁上,它的手中拿着一条铁链,正在死死盯着南宫羽,准备要用铁链将他套走。
“哎呀呀,今天来了一个小伙子……”一个老汉用扁担挑着两桶水,直接就进了屋子。
南宫羽惊异的回现,这个老汉长的和面前贡品后面的画一模一样,他也不敢轻易说话,怔在原地,看向老汉。
“俺出去打了两桶水,家里没有水了,小伙子饿了吧,老汉这里没有山珍海味,粗茶淡饭有的是。”老汉自言自语,他提起破了大洞的木桶然后做出倒水的动作。
蓄水的池子里面。看不到有水倒进来,却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南宫羽不敢询问老汉的眼睛为什么没有黑色的眼瞳,他也看不出这老汉有什么不同之处。
正是这种诡谲的地方出现一位老汉,什么都是正常的才是最不正常的。
“小伙子不要客气,今日就俺一个人在家,远来是客,吃吧。”老汉飘过来,给南宫羽端上来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