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这句古人认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名言,吴永成认为放在当今改革动荡的社会里,也一样行之有效:只要自己舍得出血,还愁不能将天下人才为己用吗?!
随着赵平贵的介入,吴永成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在随后地日子里。两个厂子的土建和机器设备调试工作,都有赵平贵在负责,而吴永成却和南德县的领导们,开始协商下一步的工作。
工人的招收这个环节,吴永成只是和张全宁县长说了一声之后,便由南德县劳动局开始了一系列的工作,这其中包括招工信息、报名、体检、考试等,之后的上岗培训,则由设备厂方派来的技术人们负责。根本用不着吴永成多操一点心。
技术培训方面,由南德县农业局、畜牧局、科委等部门协调组织。鱼湾村派来的那几个“土专家”,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为全县各乡镇、各村选派来地农技人员授课,饲料研究所来的技术员和赵平贵,则从专业方面给予了一些指导。
之后,南德县召开了各乡镇、各行政村主要领导参加的会议,把全县群众参与祥农公司公司农户的这种模式,作为一个政治任务和行政任务。予以在全县范围内推广,要求各乡镇、各村挑选一批有责任心、信誉度好的群众,参加祥农公司放的第一次垫付资金喂养,做到保证成功。不准失败。
这一次,南德县的县委、政府领导们吸取了中药材基地建设失败的原因,直接把责任分解到了乡镇一级,在会后要求各乡镇地主要领导。与县政府签订责任状,其中有一条规定:凡是村民们生不履行合同的事情,造成祥农公司的一切损失。由各乡镇自行承担,办公经费不够扣的,从各乡镇主要领导和所包村下乡干部地工资中逐月扣除。
李晔这一次也是红了眼了,把一次简单的商业行为,楞是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并且以行政手段强行下压。
主席台下各乡镇的主要领导们,虽然对县里的这个决定颇有微词,但谁也不敢不在责任状上签字。因为县委书记李晔在最后地强调中。就说得很明白:“那个乡镇的主要领导,如果不能正确理解县委、县政府的这个决定。我们可以马上让他离开岗位回来,参加县委党校组织地理论培训,直到培训合格为止。
那个乡镇的主要领导如果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完成好县委的这个任务,那也可以就在会后找组织部的李部长,提出辞职申请,县委马上会派能胜任此项工作的同志下去,我们不搞强迫性的那种摊派,一切立足于各位同志自觉自愿的基础上。”
李晔的话虽然说得很诚恳,好像一切都可以商量似地,可台下地那些乡镇书记、乡镇长们,那个是傻子呀?!人家李书记把话都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你不想干,就滚蛋!南德县别的什么也缺,可唯独不缺地,就是想到下面当主要领导的干部们!你试着提出来辞职申请,你那个看起来头疼不已的岗位,绝对会有几十个干部,挤破头似的往上涌!
唉,牢骚归牢骚,那是只是只敢私下找几个相好的朋友说一说而已,事情那还得认真去做的。
谁要是以为李晔书记在大会上的那席话,只是说说而已,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前两天,因为一个乡镇分管科技的一名副镇长,没有及时组织起本乡镇参加培训的人员,县委一纸文件下去:免去该同志党委委员的职务,建议该乡镇人大主席团通过法定程序,免去其副镇长的职务。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平时的时候,大家在下面都抱怨工资待遇差、级别低,可就这个位置,那也都是好不容易才熬到手的,费的工夫和心血,那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完的。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一下子把自己的前途砸进去,那可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不过,光是做到这一步,好像还不怎么符合李晔书记的要求,人家后面可还有话呢:“县委当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也会考虑到大家的辛苦付出的。我在这里代表县委表格态,只要那个乡镇,在一年之内,使农民人均纯收入翻两番,县委将把那里的主要领导,作为副县级后备干部,向地委推荐;当然了,在这么大的力度之下,如果有那个乡镇增长幅度低于百分之五十的话,县委也要考虑对那里的重要领导们重新评价了。”
吴永成在听到南德县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之后,马上找到李晔:“李晔同志,你这么做,可是太有点冒失了。我来你这里投资做生意,那自有这个做生意的游戏规则,可你这么以行政手段强行干预的话,我怎么总觉得自己是来南德县欺行霸市的呀!
中央可是一直在强调经济的展,要稳步进行,你把我这个卖饲料、喂猪、喂鸡的,抬到这么一个高度,要是冲击了其他的中心工作,当心下面的干部们造你的反呀!老百姓们肯定会认为你在这个事情上,不知道吃了我的多少好处呢!”
李晔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吴书记,这个请你放心。我和张全宁同志有分寸的。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一些群众们吃惯了扶贫贷款的甜头了,如果不采取这样的措施的话,我敢打包票,到了明年的时候,又会落得像去年中药材种植基地一样的结局。至于其他的,更是扯淡,没有经济的展,什么中心工作都是虚的。中央前几年就一直强调了这个问题:当前的中心工作就是展经济,我这可是从始至终不折不扣地执行中央的政策。
至于下面的干部们想造反,嘿嘿,那也没有那么容易。我这个七八年的县委书记,那也不是白给的。
吴书记,你到我们这里说是投资来了,其实那是扶贫来了,如果我连这一点也看不透的话,那我四十多岁的年纪,岂不是活到狗身上了吗?!
你就放心吧,我还就不相信这个好事办不成!地委的事情,咱官小管不了,可在我南德县的一亩三分地上,还就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