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成讪讪地笑着说:“对呀,你看我的这个记性。你二哥那天来了以后,说这个月地生意,和刚开业的时候,想差得太多了,其实我认为这也可以了。一个月就纯收入三十多万,这才比较切合现在京城地消费水平嘛。哪能每个月都像刚开业地那半个月呢!那部成了抢钱了吗?!京城的高端消费市场,那是一个稳定地范围。不可能永无止尽地扩展。这也是一个基本常识啊!”
“吴永成,妈妈昨天打来电话,今天是元旦,让我们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大哥、二哥家也都回去。”文丽现在的心情明显不好,不想就这个话题。和吴永成拉扯什么,这会儿女儿也喂完了,干脆站起身来,对吴永成说道:“你也别在那里给我讲解什么大道理了,我也不关心这些。还是趁着上午的时间,把家里该洗涤的衣服、床单什么地,来个大清理。”
吴永成只好强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就带着女儿到外面转一转,给你腾出时间来。行不行?!”
虽然说,吴永成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一直赋闲在家,也帮助文丽做了不少的家务事,可从骨子里来说,哪一个男人愿意整天洗洗浆浆的呀?!
特别是今天早晨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中的那个元旦献词,也使吴永成烦心不已。
在这个时候,他心里乱得就像一团麻,哪还有什么心情。围着洗衣机转悠呢?!
这不,文丽一开始安排营生,吴永成马上就挑了一个比较清闲地活儿带闺女、不给文丽添乱。
要换作平时的话,文丽一般也尽可能地不想让吴永成沾这些家务事,总是自己一个人利利索索地就做完了。
哪知道,文丽此时心情也不太痛快,一眼就识破了吴永成的“诡计”,两手一叉腰:“吴永成。你把小敏放到学步车中。她自己就会玩了,外面大冷的天。你想偷懒,也不能用这一招呀!快点,今天上午的时间,可是很紧的。”
见自己的“诡计”被人家火眼金睛识破,吴永成也只好讪笑着,按照文丽的指示,把女儿小敏安置好之后,乖乖地给文丽打起了下手。
“文丽,我听人家说,这女人啊,一有了孩子以后,甭管以前多么霸道的脾气,也都能变得温柔起来。”吴永成一边忙着收卧室里地床单、被罩什么的,一边逗文丽:“可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在你身上倒了个个呢?!以前你可是温情似水呀!可刚才你两手一叉腰,活脱脱一个母夜叉孙二娘的形象!这可不好啊!大大有损你大学教师的风采。”
文丽见吴永成还算乖巧,心里的那一团怒气才消了下去,此时被吴永成的话一逗,更是觉得拿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没有办法,只好眼一瞪,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骂道:“滚,你别惹我呀!这还不是都被你气出来的?!”
说完,文丽自己也想一想自己刚才地形象,是不怎么雅观,不由得捂住嘴笑了起来。
家里又充满了和睦的气氛。
只是吴永成的心里,却感到一阵阵的失落:唉,真要是照这么下去的话,还没有等到邓大人九二年南巡讲话,自己这一身的锐气,也都要被消磨在这温柔窝里了!
温柔乡,英雄冢啊!此话一点也不过分啊!
因为在这个时候,吴永成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点厌倦了外面的那些风风雨雨,只想呆在家里,享受这安静、平稳的生活。
这或许与他前世生性恬淡、与人无争地那种性格有关吧!
收完家中地那一摊洗涤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上午的十一点多了。
文丽催促着吴永成,带着女儿小敏,出门了。
因为也就是几百米地距离,吴永成也就没有动自己的那辆车,抱着女儿,与文丽在附近的商店给老人们买了一点东西之后,相拥而行。
到了文家大院的时候,吴永成看见一辆崭新的丰田卧车停在门口,心里有点奇怪:难道说,这是文丽家来了客人了?!可一般客人来拜访,也都不选在这个时候呀?!
作为官场中人,要看望老上级、老领导的,大家不约而同地都会选择中秋、春节的时候。
自从吴永成和文丽成家以来,以前因为吴永成和文丽都在J省工作,所以吴永成也基本上没有在文家,遇到过一些高级领导干部来看望文老爷子的。
自从去年被J省省委安排下岗“创业”以来,吴永成虽然一直呆在北京,可不少时候,也是到外面东奔西跑的,一般也不轻易在文家大院呆着。所以,此时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不免就犯了嘀咕。
“文丽,你家里是不是来了什么客人呀?!你看门前停着的这辆车。”
文丽也有些疑惑了:“不会吧,这个时候,谁会来我家呢?!今天可是元旦啊!可也奇怪呀,我家门口可是一般不让停车的呀!今天这门口的警卫是怎么一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