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那是个什么情况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县级是和咱们县里的副县长、副书记一个级别了。”刘全富急了,一把就把他爹手里握着的旱烟袋夺了过来,蹲在他地面前,央求道:“爹。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去找人家领导了,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儿子我就再也不可能跳这么一个台阶了。我今年才三十多岁,要是今年能进步到副县团级,以后说不准还能当个县委书记哪!爹,求求你了,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呀,你不帮我帮谁呀?!”
“狗子,不是爹不帮你。别说我儿能当上县委书记了,要是能当上个皇帝。爹心里更高兴。可人总得讲个良心,人家帮了咱不少了,咱不能再去麻烦人家了。”刘老汉一点也不让步,口气一点也没有松:“你想当那个副县团级,你就像人家吴书记一样,自己凭本事去挣,他爹娘老子也是个农民,可人家后生自己凭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县委副书记。狗子呀,不是爹小看你,你一个初中也没有好好地读完的人。就是给了你县委书记的官,你能给人家干好?!人还是要本分些好啊!你就别瞎折腾了。人家那当大官的,那也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当啊?你要是命里没有的话,即使强努着当上了,那也坐不了几天,还得下来。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子,你爹我还不知道你吗?!”
不管刘全富怎么软磨硬泡,他老子始终没有答应他的央求。只是最后给他撂了一句话:“你要是好意思的话。那就你自己去找人家去。反正你也认识人家地门朝那头开着。”
老刘同志彻底无语了:自从他被那位省里的领导照应着安排了工作以后,他爹就在每年的秋后。总提着些刚打下的杂粮、蔬菜给人家送去,感谢人家,人家省委领导也看见他爹憨厚老实,不忘恩,大老远的每年跑一次,虽然东西不多,可老人的一片心却难能可贵,所以也不拒绝,还要留老人家多住几天,并且在刘老汉回来的时候,还给他派人买上回程的车票,再带上大包小包的衣服、食品,关系处得着实不赖。
虽然刘全富也曾经跟着他爹去过人家领导家里几次,可他那种打小见了比他牛的人心里就特自卑地毛病,害得他进了人家的门,始终就没有抬起过一次头,到了后来他也就再也躲着没有去过,他现在连人家领导长什么样子,也记不起来了,你让他怎么去找人家呀?!
唉,既然连自家的老爹也不肯帮自己走后门、拉关系去,那也只能是靠自己地本事了。要不然错过这次的机会,那真能要了刘全富同志的命。
本来他就对自己的工作能力一贯感觉良好,他特别不服气那些比自己职位高的领导,认为他们也不过就是运气好,再加上书读的比自己多一点而已,要论起真本事来,哼、哼,那还不一定谁能高过谁呢?!
对,就在工作上好好地表现、表现,做出一番成绩来给上面地领导们看一看。恩,还要跟这个新来地吴永成书记搞好关系,这个年轻人这两天地表现,还让他有些服气。能让他刘全富服气的领导们还真不多。
同时,他自己也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这个吴永成刚来地时候,他就看见人家的架势不凡,没有给他整什么歪事,还在家里请得他吃了一顿饭,关系应该处得还不赖,要是换了他以前跟前任的狗熊脾气,那这次可就臭得不得了啦!
现在从省里到县里,不是一直在盯着修路吗?对,咱老刘就在修路上给他们露几刷子。吴书记刚来几天,还不怎么熟悉情况,咱就得给他硬硬邦邦地撑起来。这次就是拼出个命来,也要把这个副县团级拿到手!
“吴书记,你看咱们是不是今天应该下去到各村的工地上、检查一下各家的进展情况呢?”
第二天一大早才七点多一点,吴永成刚从外面锻炼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刘全富就推开了他的门、进来请示工作。
“奥,老刘啊,你今天真早,快坐。检查进度?恩,好吧,我先擦把脸,咱们就走。不过现在下去是不是有点时间太早呢?”
刘全富一本正经地说:“不早了,现在天在六点就亮了。咱们这么大的工程,各级领导又这么重视,不抓紧哪能行呢?咱们现在就要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拼命精神,早点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行。还是老同志的思想觉悟高。对了,老刘,咱们镇上的财务那里还有钱吗?你让人到县石油公司买回几桶汽油来。这几天,你再找一个会开车的人,等地委给咱们的那辆小车到位以后,那就是你的指挥专用车。我呢,四处看着跑一跑在那里给咱们镇上再建个什么企业,无工不富嘛。要不然这么大的摊子,穷得连个大门也修不起,寒酸得让人家看了笑话咱们。”
“吴书记,那不行,人家地委领导是给你配的车,我坐上像个球!别人看见了还要笑话死我!咱文化不高,但也做不下那种不知深浅的事情。”刘全富心里乐得开了花,但嘴上还是一个劲推脱。
“嗨,这是工作上的需要嘛,你别推辞,就这么定了。”吴永成不容他再行推让。修路这件事情要想早点完成,还真离不开刘全富这种多年的地头蛇,他前生乡镇多少年,那还能不知道给怎么调动认得积极性?!不就是一辆破吉普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呀?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