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施了法,那株彼岸花就消失在了羽蒙面前。
“我是邹正,这家事务所的所长。”男人说完,指了指羽蒙身后的墙壁。
羽蒙回过头,这才发现那墙正中挂着一块牌匾,上方潇潇洒洒的用瘦金体写着“怪哉事务所”几个大字。
“怪哉事务所?”羽蒙低声喃语,重复了一遍。
“那是什么?”
“哦我叫羽蒙。”
“我叫灵儿。”一旁的小萝莉赶紧插话道。
“你先休息一阵,等你的身体完全没问题了再说,灵儿,你带着她先回去,我跟大家有点事情聊。”邹正没有急着回应羽蒙的问题。
“好!那老大有事儿联系。”
“嗯!”邹正点点头。
我就这样跟随灵儿回到了居住的地方,离事务所并不远,但要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着类似陵园的东西,但幽深的林丛之后,却是别有洞天的复式豪宅。
“这是上一任所长留下来的房子,我们基本上都住在这里,楼上那个房间是老大的,他有怪癖,你最好别经常在那里溜达”,灵儿指了指二楼靠右的一个房间,又指了指面前一个房间,“这是我住的地方,倒是很欢迎别人来。”说着,她又拉着我的手,走到了二楼靠中间的一间门前,示意这是我的房间,“你生前的房子已经不能再住了,以后你还是住在这里方便一点”。
“我父母……”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是宝宝,咱先不想那么多,你先好好休息睡一觉,等你醒了我陪你唠个够!”灵儿举起手,开始发誓。
你别看面前的是个小萝莉,但她说话做事,举手投足间却总让人觉得是个阅历极其丰富的人,让人没来由的洞生出一份安全感。
羽蒙也就暂时止住了好奇,听话的关上门,睡了一觉。
这一天天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她自己也突然间觉得有些累了。
“宏才!宏才,不要……”
羽蒙躺在床上,过往的那些记忆又钻进自己的脑子里,整个人开始因回忆而变得痛苦,蜷缩成一团。
模模糊糊中,一个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赶紧紧紧抱住来人,不肯松手。
那身躯的主人就这样任她胡来,也不阻止,耐心的调整她碎散的头发,擦去她额头上的汗。
做完这一些,邹正又花了些小心思,改变了羽蒙的梦境,等她的面庞从恐惧变成甜甜的微笑,他才稍微安心的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贴心的帮她掖了掖被子。
那是多好的梦啊,宏才又变成了那个最爱她的人。
直到醒来,她都还在细细回忆那个梦境。
如果重来一次,我再也不会爱上你,羽蒙暗暗想,眼泪不自觉的从眼里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滚出去,不受控制。
做一个女人多可悲,男人们随随便便撩完了就走,只有女人们迟迟掉在陷阱里爬不出去,哀怨苦恼,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你走之后,男人们还会有下一个猎物,从前的多情也好,无情也好,都是自己送上门的,人家三言两语就将你骗得晕头转向,你浅薄,你活该!
羽蒙不住的开始埋怨自己,当初站在楼顶上的时候,那个男人连影子都不曾出现,自己的坚持又到底为了什么呢?
羽蒙是在初秋的天遇见宏才那个男人的。
一见面,这个细心的男人为她安顿住处,带她走遍菏泽的大街小巷,带她逛寺庙,驱车去很远的湖泊看水天一色。坐电梯的时候会小心护着她的头,会嘱咐她早点回家,会带她吃早餐,陪她散步。
当然,他们也酒后乱性。
宏才将她按在自己身下,不断在危险地带游走,她掐也好用牙咬也好,他一声不吭,也就渐渐适应了他带来的温存,开始接纳他走进自己的世界里。
女人一旦动了心,是轻易挥之不去的。
宏才第三次在羽蒙门前赖着不走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他结婚有了小孩的事实,敲门声从夜里12点持续到凌晨1点,这个女人终于还是心软,开了门。
菏泽的夜间温度只有几度左右,宏才一个大男人在门口冻得哆哆嗦嗦,她不忍心。
但是,那个叫宏才的男人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怜香惜玉,他气愤羽蒙的态度,气愤她不开门,气愤她说“难听”的话。
他气冲冲的钻进门,反锁,推倒羽蒙,实施了强暴。
她并不是气愤失了贞洁,她心如死灰,这个曾经那么深爱的男人,连一条退路都不肯留给自己,她绝望了。
生活往往打倒我们的,不是痛苦本身,而是看透了痛苦本身的绝望。
站上高楼的那一刻,羽蒙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身边的人大多也都艰难辛苦!”羽蒙正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羽蒙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来人。
那个声音接着说,“夜里痛哭都还好说,悄悄爬上楼顶又悄悄下来的不是没有。
你得记着别人和你一样脆弱,这样你就不吝惜脸面,随时都可以献出一个安慰的拥抱。你也得记得你和别人一样坚强,没困住别人的泥沼,同样也困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