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去两个多月,一单生意都没谈成,几个人无所事事到各自干私活。寇详弥入职四界的拍卖集团后每个月赚的那点钱不够给几个人发工资,公司一度陷入了干嚼老本的状态。
吴昂昂知道寇详弥肯定不是没有事情做,而是不知道该把手里的东西卖给谁赚更多。以寇详弥跟她姐姐混了二十多年的经验来说,他虽然谈判能力不怎么样,但估价倒是相当老练,既不会看走眼也不太会廉价倾销。可是他手里握着的是消息并不是实物商品,消息不仅具有时效性,还有各种不可控的环境影响,要是被其他人走漏了风声,肯定会大跌价。不确定该不该提醒他,又觉得他不会蠢到连这些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偶尔旁敲侧击只会被认为是日常寒暄。介于问与不问、正式与非正式之间,尺度有点难以把握。本想微信上留个言敲敲他,手头上的工作一忙,把这事儿彻底忘了。
“还没有人关心咱们公司的运营发展?我提醒一下大家哈,因为我司没设市场类的岗位,现在彻底没单子做了,我们得群策群力想点办法!”寇详弥把所有发工资的人都拉到了一个微信群里,屈从而勉强地建了个公司群,群名只有三个字“找活干”。
“没有办法,没有意见,没有思路。”方暚马上跳出来表明躺平立场,他自认为是个能力差的封阵人,差到差点成不了封阵人,压根不想掺和四界高手圈的事情,他本来也没想赚什么大钱,现在更想着保命要紧。
“不认识什么其他老板。”桂昕认识的老板寇详弥和吴昂昂也都认识,大家一个圈子里长大的,来来回回就那么些人,若说有额外的圈子,只剩翻译出版方面的,这跟他们赚钱来说毫无关系,“你认识那么多老板全都没戏?”
“我认识的都是钱塘界的。”田宛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给你们看看我的猫!”田馟发出一张照片,“可爱吧!”
寇详弥刚想怼田馟没有主人翁精神,看到照片觉得有点奇怪,放大照片仔细看了又看,“这不是猫吧?类,类的幼崽。”
“类?”吴昂昂反复确认着细节,“的确是类,你打算养成年把它煮了吃不?”
“不吃!在外面是类,在我家是我的猫!”田馟发了一张猫睡觉的表情包,“姚想送我的,当是任务的额外奖励。”
“这么大的奖励!你帮她抢银行了?”寇详弥对姚想的大手笔深表震惊,不过还是心存怀疑,毕竟这种借花献佛送礼的操作是揭城的习惯,“等等,不会是揭城送你的吧?”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是给我了。”田馟又发了一张刚刚拍的照片,“他的名字叫类类。”
寇详弥发出个大大的惊讶表情,“妈蛋的,你知道他是类啊,还骗我们说是猫。”
“是一只叫类类的猫。”田馟再次强调,“说起来,你查清楚跟车进秦淮界里的是什么了吗?我这次就是帮钱塘界去找线索,跟车进他们界内的是鼓。”
“鼓?敲的鼓?”方暚想了想应该不是平时看到的鼓,“哦,烛阴的那个儿子,酗酒的龙,话说回来,他们钱塘界还挺能招龙的。”
“鼓去他们那儿干什么?”寇详弥下意识地随口一问,“喝酒吗?”
“嗯,偷酒喝,在绍兴。”田馟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绍兴酒的年轻酿酒师小弟给花修家送酒的时候说今年酒少的有点异常。封口正常,有些坛子快见底了,摄像头没拍到任何小偷,报警后也没什么发现,情况还在持续,损失不小,很奇怪。花修询问了今年的酒产量和质量,对方说产量变化不大,工艺进行了改良,质量有明显提升,口味更加醇厚,气味进一步还原古酒的香气。后来经过观察,所有丢酒的日子都是下雨天,觉得更邪门是各家都有这种情况,不过算了算平摊到每家也不是特别多,没有其他破坏,查不出来就不了了之了。花修听后觉得里面肯定有猫腻,就跟陶辞商量帮酒厂查查看,陶辞把任务派给了姚想,姚想不知从何着手,就先借用了田馟,田馟去绍兴的酒厂住了一阵,查到可能是鼓,后来发现是鼓带着一帮小弟偷渡到绍兴找酒喝,那帮小弟里有一只揣着崽的类。姚想、苏笛云和揭城在绍兴到余姚的路途上连续定点围堵活捉了鼓,顺便抓了其他几只小妖魔,在捉捕的过程中,类受到惊吓突然分娩生下了幼崽后金蝉脱壳逃了。刚出生的小崽像小猫一样,田馟一见动心,揭城建议直接给她养着,没准以后靠他能诱捕到更大的野生类,姚想觉得值得长期观察研究,便交给了田馟先养着,记录成长过程每周汇报给她。
“寄养啊,还能赚钱,挺好,它吃猫粮吗?”桂昕看着类的照片越看越觉得可爱,想养一只玩玩。
“跑题了,跑题了!回来,回来!我们要谈的是公司赚钱。”寇详弥及时把话题拉回来,“你们都不认识什么大客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