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你个头,滚。”吴昂昂踹了寇详弥一脚,“我要睡觉。”
“你现在不清醒,我不跟你谈正事儿,在客厅等你,睡醒了再说。”寇详弥摇晃了两下吴昂昂,没什么反应,安安静静下楼到客厅等着。
客厅里只有吴家给吴昂昂配的管家和阿姨,管家大叔给寇详弥倒了杯咖啡,阿姨打扫完楼下的卫生就去买菜了,寇详弥拿起茶几上的书看了起来,一口气读了二十多页才好奇地翻看书名——陈旭麓的《近代中国社会的新陈代谢》,喝着咖啡继续看,直到桂昕到了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了两个多小时。
“桂大妞,你终于来了,踩着饭点儿啊。”寇详弥比比大拇指,“不过,你还是优秀的,昂子和暚暚还没来。”
“昂子出去了?没回来?”桂昕觉得自己还是来早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一点多再来。“方暚答应来未必回来,他那人满嘴跑火车没个准信儿,不用等。”
“昂子没出去。”寇详弥指指头上,“他还没睡醒。”
桂昕轻轻跳起用力撞坐进寇详弥旁边的沙发里,舒舒服服扭了扭,“来,赌一把,昂子先醒还是方暚先来。”
“赌啥?”寇详弥放下手里的书,来了兴致,“一百块,怎么样?”
“精神病吧你,一百块有什么可赌的。”桂昕指指门廊外,“要赌就赌点大的,谁输了就在外面花园里种一株荀草植转素白台阁梅,种活三年。”
“外面?”寇详弥从窗边望出去,“荀草好说,我家院子里有,素白台阁梅得去危不连家偷,不,拿!植转的话,是要混这俩一草一花成一棵树,那我还得问问孟伸咋做。好麻烦啊!”
“那些都比让昂子答应在他院子里种花容易吧。”桂昕言语刺激着寇详弥,“敢不敢赌?你又未必输,我让你先选。”
“额,容我想想。”寇详弥思索了一下,论靠谱的话,怎么说吴昂昂都会醒,而方暚来不来都还没个准信,而且就算方暚来了,也可以先把吴昂昂拽下来。“我跟!我押吴昂昂先来。”
“好的,你确定了,买定离手。”桂昕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个印泥大小的木盒,打开盖子,俩人一人一边按食指手印,各自陈述了押注的内容。话音刚落,阿姨开门进屋,拎着中午要做的鱼和菜,“哎,桂小姐来了啊,十二点半开饭,可以吧?”
“可以可以,咱俩先吃,不等他们。”寇详弥上前去帮阿姨拎菜,后面突然窜出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快步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扶手上,“大中午的,可晒死我了。快,来点凉水,差点冒烟。”
“你个大男人细皮嫩肉,可够娇贵的。”桂昕看着晒得满脸通红的方暚,转头朝寇详弥眨眨眼,“愿赌服输啊,寇小少爷。”
寇详弥傻愣愣站在原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方暚,“你,你,你咋说来就来?”
“你不是说昂子请客嘛,能吃他的,我干嘛不来?”方暚边喝水边擦汗,“你到底叫不叫我来啊?”
“是叫你来,没想到你这么早来。”寇详弥抬头望向楼梯,自然没有吴昂昂的身影,“这下子我要中梅花了?”
“种梅花?什么隐喻吗?”方暚不解地看看面前二人,“你们搞什么鬼?”
“没有,他赌输了,要在这个院子里种素白台阁梅。”桂昕扇扇手,“不是啥重要事,主要是你找我俩来干什么?不会真是来吃顿饭的吧?”
“当然不是,不过得等吴昂昂醒了再说,他不同意的话没戏。”寇详弥耸耸肩,“我从揭城那个事儿上学到的,感觉可以举一反三。”
“啥事儿?”桂昕想了想最近四界里谣传的各种关于揭城的新闻,“他当上递通的事儿?还是他虚报项目偷原料的事儿?”
“不是,都不是,他也没虚报项目,项目真有,中途没成而已;原料不算偷,我偷来给他做实验,那不是没成嘛,不算事儿,谣传谣传。”寇详弥介绍起揭城自己办了个公司,通过那个公司把很多专项工作从花修和孟伸手中分流出来,不仅减轻了花孟二人的开支,还提高了自己的收入,顺便提升了他“困兽”的独家技艺。“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套用这种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