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可以了,你想把明天的量都吃出来啊?”姚想催促他赶快吃完,“快点说,说完快点走,晚上还得刷瓶子,哎?你要不留下刷瓶子?”
“不不不,我说完就走。”揭城马上撂下筷子,一路小跑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来刚要开说被姚想拉去了书房。
“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个机密。”揭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姚想跟前,姚想横起胳膊把他推到一步之外,“好好说话,别贱飕飕的。”
“来张纸。”揭城在笔筒里抽了一支签字笔,朝姚想勾勾手,姚想周围看了一圈,从速写本里撕了一张纸递给他。
揭城提起笔写了一列名字,顺序是危不连、陶辞、花修、危不恒、曼绝、梁一品,“你看这个顺序,是出事之前候选人的排列,当时危不连能排第一位是出于年纪和能力综合考虑,虽然很多人拿他的品德说事儿,但算一下陈老爷子能活的岁数,怎么还得十几年,到时候年纪最佳的必定是危不连,同时他又没乱七八糟生意方面的重担,可以全身心做界司。其他人要不是家族的继承人要不就是年纪大,还有就是性格不太适合,但危不连一被剔除,这个排名就变成了陶辞和花修在首位。”
“你的意思是危不恒要做第一,大家不是都看出来了吗?”姚想纳闷地抬头瞅瞅揭城,“就这?”
揭城使劲儿摇头,“不是,我说的是梁一品。”随手在三个字下面画了三个圆圈,“我觉得危不恒和曼绝在逼梁一品现原形。”
“梁老师?为什么?”姚想不太信他的说法,“为这点事情,要了陶辞的命?”
“陶辞的死先放一边,如果他不死,花修不能单出来,以现在梁一品的情况,张迟是无法配合上他的,一旦他能跟花修合作,那么他的位置会从第三到第一,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揭城又重重地在花修的名字上划了三圈,“有没有觉得位置是故意空出来给梁一品用来踩坑的?”
“你跟我说这个,不怕我跟梁老师说?”姚想觉得分析还有点靠谱,“你的意思是他们五个联合做这件事?”
“有啥怕的,你我都不是钱塘界土生土长的人,你也不见得跟钱塘界的人有多亲。说实话,其中吧,危不连不太可能,让他使诈跟逼他吃屎一样,他恶心,看的人也恶心。但剩下四个就不一样了,他们可都是老油条,呃,老倒也没多老,但衣冠禽兽,不,好像不太对,人面兽心,呃,好像也不这么用,哎呀,反正你懂我意思,大大地狡猾。用危不连的话说是,他们都是吃人的资本家,连骨头都能嚼了。”揭城把四个人圈在一起,“团队,狼狈为奸。”
“你嘴里是出不了啥好词儿了,是不是?”姚想本想说狗嘴吐不出象牙,但以揭城的聊天思路,他肯定回一句“你嘴里能吐出象牙?”那种又老又俗又油腻的反问句。“不过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给你看一个内部信息,卢得今早发给持戮人的,上面说梁老师要求更换合作持戮人,问大家谁有兴趣,可以找梁老师面谈。”
“张迟呢?”揭城真没想到梁一品出手如此之快,“才几天,他就把张迟踢了?”
姚想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非要用陶辞的死才能逼出梁一品,明显不划算的买卖,“张迟要备考,他还想靠考研,然后考博。”
“博士?他是真学霸啊?”揭城没想到他那八卦样儿还要做博士,“他对四界的事没兴趣?
”嗯,他比较喜欢研究机械,具体学的什么我也不太了解,好像是关于设计机械的什么专业,他说过一次,我没当回事儿后来忘了。”姚想可惜地叹了口气,“天生四界人明明很有天赋,却没兴趣,真可惜。”
“挺好的,不掺和四界的事情至少不会被吃。”揭城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知道灺家下一步计划放出什么妖魔,陶辞不在了,也没人帮自己出馊主意,真是太难太坎坷了。
姚想看着纸上歪歪扭扭丑得有点奔放的字,“这跟你之前说梁老师养孰湖要吃张迟的假设合不上啊,既然要吃张迟,没必要现在放手寻找新的持戮人,距离梁老师能当界司的时机还早得很,更没必要现在就放手张迟,对不对?”
“你这么说的话,那么要吃张迟的就不是梁一品呗。”揭城说改就改,完全不讲原则,台子什么的不用准备,自己直接往下跳,“我回去研究研究是谁想吃张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