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今天上班问。”姚想催促着危不连,“快点回家睡觉,有事儿明天再说。”
“我去上班。”揭城憋着闷气无处发泄,“大佬们决定,有结果给我个准信。”
揭城到公司后开了一天的会,小组周会,部门会议,跨部门项目会议,临下班还有个四十多分钟的学习交流会,虽然只是可有可无的与会人员,但回到家已经精疲力尽,躺在沙发上才想起自己还有东西在余杭的出租房里,继而回忆起姚想和危不连的态度,越想越来气打开电视随便按了个点播,放的是关于敦煌的纪录片,讲的是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的事情,简要介绍了丝绸之路的开通,音乐悠扬解说舒缓,揭城听着听着眼皮一沉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快两点了,电视上的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讲大明宫,按掉电视恍惚地走向洗手间,本想只刷个牙上床睡觉考虑到昨天忙了一整天如果不洗个澡明天万一有客户要见的话会比较尴尬,艰难地推开浴室门开始冲澡,洗着洗着一个激灵清醒了,想到刚刚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混杂着大禹和敦煌,一边是洪水滔天另一边黄沙漫天,中间没有明显的界限,他站在中间左右夹击进退两难,看到狏即在洪水中穿行,英招在沙漠中飞翔,不合理的场景逼真又震撼,耳边嗡嗡作响不停循环着危不连那句“为什么要抓?”
一个澡洗到水凉,揭城才从梦中的场景回过神,胡乱擦干刷了个牙艰难爬到床上,仰面望着天花板,心想是不是自己的思路错了,还是其中有什么环节没注意到,大约想到炼钢炉的来源时候就又睡了过去。
事情过去了四天,又到了周末,期间姚想把他落在出租房的东西打包邮了过来,提醒他一周都没去过玻璃厂,老板可能会起疑心。
“哦,那我今天找人过去一趟。”揭城随便应和着,心里却没备用的人选,绕来绕去还是得找危不连。这次危老三很仗义,二话没说答应扮演老板的角色,穿了一身标准的商务西装开车到了目的地与揭城碰头。
“哎呦喂,危不连,你这身行头不错呀。”揭城打招呼的语气像个流氓,危不连厌烦得微微咂嘴,眉头不自主的扭出个川字,“老板果然不一样,说寇湘弦认你人品不是贪你身子,我是不信。”
“干正事。”危不连催促着揭城,“之前你见过几只狏即?”
揭城仰头看天计算着,“所有不同的加起来七只,最小的两只,最大的一只,剩下四只从体型上不大好归类。”边说边带着危不连进厂,简单跟厂长打了个招呼,绕着炼钢炉起了个新封阵,翻转炼钢炉里面赫然窝着五只狏即。
炼钢炉里的狏即都不大,体型、毛色、瞳孔略有不同,可能是不同阶段的幼崽,虽然是幼崽但长得却一点不可爱,不丑不凶不萌,眼神中既有杀气又有恐惧。危不连点了根火柴扔进炼钢炉,火苗瞬间被吃掉了留下炭黑的火柴杆。
“老板,炉子怎么样?不错吧,炼钢厂老物件,没五十年也有三十年。”揭城的套话溜溜的,“整着做炉倒着做钟。”敲敲炼钢炉,“还能来层手绘,艺术范儿十足。”
“老板,炼钢炉怎么卖?”危不连压根没理会揭城的胡说八道,“市内包运不?”
厂长被问愣了,从来没想过还真有人要,咬咬牙叫了个高价,“一万,包运不包安装。”
“行,能开发票吗?”危不连问的恰到好处,“你们能开什么类的?”
厂长连忙点头,“可以可以,可以开发票,开工艺品可以吗?普票。”
危不连想了想,“也行,明天把发票和炼钢炉直接送到这个地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写了个地址,递给厂长,“到那边交货,接货的人直接付你钱。”
揭城突然插话,“等等,你们俩交易好了,我中介费怎么算?”
“我跟你代理公司结。”危不连随口应付的话相当专业,揭城听得一愣,还以为是危不恒魂儿上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