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什么?”揭城话音未落,一只脚买入药店,眼前一片旷世异景,满眼充斥着五彩斑斓的飞禽走兽,全非世间可见,鸟叫虫鸣禽啼兽吟都犹如人语,不仅看得见还听得懂。揭城愣在原地半天挪不动步,“这……”
“不要直接跟他们交流,装作没看见,别吓到周围的病人。”陶辞从兜里掏出两只方便筷子,拆出一个递给揭城,“弹琴会不会?敲点节奏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怎么交流了。”
“弹琴?敲鼓吧?”揭城摇摇头,“不会,不会乐器。”手里搓着筷子,“有其他方法没?”
“吹口哨会吗?”
“不会。”揭城努力地试吹了几下,只有呼呼呼的吹气音,“那我该怎么办?”
“那你出耳朵听吧,试试能不能听懂。”陶辞并不在意揭城能不能帮忙上,这让揭城感到自己是真的没用,“听不懂没关系,不是啥大事儿,等太阳下山了,找个机会把契俞搞定。”
“没那么简单吧?”揭城小声嘀咕,“那老板的病怎么办?“
陶辞偏着头想了想,“这边完事儿后,不论多晚,你都去那个老板那边一趟,到时候按我跟你说的流程做一遍,明天日出后就没事儿了。”
“真的?”揭城有点不相信,加上陶辞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并没有要收大魔之前的忐忑踌躇和笃定的决心。
“真不真,到时候再说吧。”陶辞笑着跟满店的小妖小魔聊起天来,筷子轻轻敲击着回廊的实木靠背,声音很小,但得到的回应倒不少,唧唧咋咋仿佛置身于大卖场。刚开始的确难以辨别是单纯的叫声还是对陶辞的回应,大约听了十几分钟,渐渐能将声音分离出来,听了半个多小时,几乎能分辨出每个应答声音的来源,逐渐认清各个小妖魔。虽然不能一一叫出种类和名字,但外形样貌绝对认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这是他第一次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妖魔,竟还能长时间平静相处,这与危家的情况不一样,危家那些妖魔都是驯养的,基本相当于宠物,而这药店里的全都是野生的品种,没群殴起来已谢天谢地。
“听出点什么了?”陶辞拍拍身边的座位,“快排到咱俩的号了,进去会会坐堂医生。”
揭城挠挠头,“听倒是都听到了,但没怎么听明白。”
“没听明白的进去问。”陶辞推搡着他进入诊室,“医生,我来看个病。”
“怎么是你?”坐堂医生一眼认出了揭城,“你这次又来看什么病?”
揭城没想到这么巧赶上同一个医生,“不是我,是他。”转身指向陶辞,却发现不知道什么他已经走到了医生身边,靠在桌边一把抓起医生写药方的毛笔在草纸上写了一行字,“契俞藏不住了吧?”
老中医抬头看着陶辞,“你来看病?”
“嗯,看病,顺便治病。”陶辞食指并中指抓抓眼角,“我帮你继续压住契俞一百年,你给我开个方子。”
医生诧异地看着陶辞,过了半分钟只挤出个假笑装作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转而看向揭城,“小伙子,我们这边治不了精神病,你带来这位还是请大医院的医生瞧瞧。”
揭城指指医生背后的门,“大爷,后面那只藏不住,再藏就真压不住了。”
“说真的,你们还得靠它吃饭,他是死是活对你们都没好处,最好还是这么半死不活熬着,是吧。”陶辞绕过桌子老老实实坐在医生面对面的藤椅里,“一切回归老样子,我不收费,每月拿你们一条腊肉,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腊肉的事情?”老中医惊讶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