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一个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白了半边头发,眼泪流干以至于眼角都开始出血。柳青想要安慰师傅,可这种家破人亡的事怎么安慰?
两人就在城门口的小棚子底下醉了一天一夜,等到柳青醒来的时候,师傅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字条,写上珍重二字,没有人发现,这个酒桌的露天厨灶那儿也少了一柄杀猪刀。
日子一天天过去,夜家真的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人、屋子,凡是搭上边的东西都没了,渐渐的,连邻居都不提及此事了,只是隔了好几座城的荒野多了几座无名孤坟,无人上香。
西晋的那块儿地方,不大也不小,最高的官儿还是一个二品尚书和一个三品州抚,那州抚便是那公子哥的父亲,尚书也是与之一丘之貉,难怪有如此权力为祸一方。自那几个坟头出现之后,那地儿经常会死人,衙差们怎么也抓不到凶手。一般的案件,久而久之也就算了,不了了之了。可是接二连三的死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还是官员,这还得了,谁人不怕死,万一下一个就到自己头上了呢?
大肆搜捕之下,几次都差点抓住了那个凶手,手拿杀猪刀的黑衣人。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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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生,也可能是苍天有眼,哎就是没抓着!
这件事终于还是惊动了西晋朝廷,皇上亲自下令众多御前高手一齐出手,各地衙门配合,势必要铲除这个狂悖之徒。西晋的百姓也都听闻了这个消息,纷纷以为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口诛笔伐的,没一个人可怜他夜天。
夜天再强,也不过是个离闻道境还差一点儿的武者,凭借一身通脉修为达到这等地步兴风作浪,已是天下少有的战力。可江湖浩大,还有不少能人异士归朝廷统帅,哪里有他容身之地,处处都是可能客死他乡之所。
无奈之下,柳青找了过来,他知道这个全晋国都在厌恶之人正是自己的师傅,虽然他也很想报仇,可哪里有这份实力能与一个国家对抗。再三劝解之下,师徒二人痛快杀了一夜,离开了晋国。
那一夜,声东击西、调虎离山,那州抚的家中尸横遍野,小到刚出生的婴儿夜天都没放过,因为他夜家也有不少孩童连尸骨都寻不回,他恨!恨和那公子哥徒弟有关的所有人!他不想放过,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柳青还有理智,但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了追随师傅,这样的货色怎配为官,榨干百姓,官官相护,他们不死,晋国天下不知会有多少冤魂在头顶徘徊!既然要杀,那就杀个够!
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在那唐国边境的小村子里,两个男人倒在了路边,浑身都是血,不离得近根本看不出这还是个人,正是夜天和柳青,还有那断了的杀猪刀。淳朴的村民虽然害怕,但也还是带回了他们,报了官,边境官差也是同情他的遭遇,权当没见过这个人,晋国问起来也是什么不知道。
“杀尽禽兽之贼!杀尽禽兽之贼!爹、娘、柳儿!”
嘴里呢喃着,身子发抖着,夜天浑身冷汗从梦中惊醒。他又梦到了妻子和爹娘在大火中含泪叫他名字的那个画面,跟随了他好些年的画面。他害怕看到这个场景,却又想牢牢记住它,这是他后半生活下去的动力。
在村子里养好伤之后,师徒二人开始了游行的生活,时而还会看家护院当个镖头赚个银两。夜天原本想再去趟少林看望住持,可是一想到自己满手鲜血,怎么能玷污佛门清净之地,无奈打消了这个想法。
闻道境的他因杀人无数而入道,他在唐国边境游走多年,常杀不法之徒,从未把落在自己手上的倒霉家伙们送去官府,他不信他们!不信任何人!
“世间有刀便好,我以我刀杀尽天下不胜之人!”
那个曾经对佛道还有些憧憬的宗师消失了,再登场的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刀魔!
刀魔降世,最常杀人之地便是西晋,家乡的官员们几乎没有一个人从他的刀下逃生,还有那些贪生怕死认贼作父的徒弟,清理门户以对夜家先祖名声。
一刀可杀天下败类,一人可挡不义之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