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自幼与昆仑奴混迹在这种低下的地方,曾为人不齿。”杜环苦笑道:“如今,昆仑不在这了,有点忧伤啊。”
休息了几天,杜环想起一个问题,就问辛巴达:“你说这里是国都,怎么没见王宫啊。”
“王宫不在这里,没有人能见到真正的王宫,不过,这里有大的寺庙,国王经常来拜佛,等于是王宫。”
“不会吧,难道国王住在庙里吗?国王出家当和尚吗?”小把戏问。
“这里国王身边没有公公那样的人,哈哈,别生气。我问过这里的人,王宫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但没有人去过。”
“真是奇怪,难道在海里龙王住的地方吗?明天去看看那寺庙,那庙叫什么啊?”
“不知道,你们自己去看吧,我不适合去佛教寺庙。”
第二天,几个人穿上买来的当地人衣服,在辛巴达安排下来到大庙前。
“呀,好大一座寺庙,不过,跟我中土有差异,这上面写的是华严寺。”杜环对着庙门看了指着给大家介绍。
有很多善男信女也进进出出,众人也随意跟随而进。
杜环想起离去的故人,便进香礼佛,祈祷平平安安。
“唉,也不知道昆仑、约翰、郭昕、法界、赤松、狮毛哥他们怎样了。”杜环想:“死去的杨姐姐早登极乐吧,或许杨姐姐命大没死,好好活着呢。”
在庙里转了一圈,也没见有方丈或住持出来,想来自己不过是个漂泊之人,不会引起他人关注。
既然没见到有什么国王的人,就和众人一起离开华严寺,在附近闲逛。
正在瞎转悠,前面有一队士兵急匆匆地走过。
“可能出大事了,去看看。”杜环道。
“还是远离是非吧,我们应平平安安地回家。“乐隈道。
“也对。”杜环听罢忙道:“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何必在此看热闹啊,走,边上的水果很好吃,很解渴。”
“那是山竹,其他地方没有。”那个带路的水手告诉大家。
于是大家就多吃了些。
众人正吃着水果里的甜汁,有两个人急匆匆地跑来,后面一群士兵紧追不放。
“那是个和尚,边上跟他一起的似乎是个倭人模样,流浪武士。”杜环对众人高声道:“我在长安见过倭人,不,如今叫东瀛人还差不多,鉴真大师多次东渡,不知如何。”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杜环声音,那和尚突然拉过倭人武士直奔这里而来,进得前来忙道:“老衲是鉴真大师弟子思托,今日遇到追兵,望大侠救我等。”
听罢,杜环二话不说,用手指了指华严寺的方向,这二人赶紧跑过去。
后面的士兵到跟前,被杜环拦住去路。
正要打起来,里面一个士兵过来跟那个队长说了什么,那队长朝杜环看了看:“蒲子海说,你是大唐岭南节度使的亲戚吗?”
杜环点了点头施礼:“正是在下,将军追赶的人也是我们大唐的人,请您放过。”
“哎呀,也没什么。主要是有人说这两人是从东边那个岛上来的,是奸细,所以要擒拿,但是,他们反抗还逃跑,正说明是奸细。”
“我担保他们不是奸细,这就是我给大家的幸苦费,这个另外是担保金,如果出问题,你抓我好了,钱也归你。”杜环让小把戏给士兵们一大把钱。
“看在你们都是大唐来的,给你叔叔一个面子,就算了,走吧,兔崽子们。”队长带着钱高高兴兴走了。
杜环忙跟众人赶回华严寺,那两人正在方丈室休息。
那和尚思托喝完了和尚送来的茶,见到杜环,施礼感谢。
“你怎知道师父鉴真大师的?”思托问:“自从师父第六次成功东渡东瀛,国内几乎忘记师父了。”
杜环把自己与法界的相识缘分简单讲了一下,然后问道:“以前得知大师五次东渡未成,而今六次成功,师父怎么会流落至此?”
思托听罢长叹一声:“这是佛祖考验我等弟子啊。”于是一一道来。
原来,鉴真大师前五次东渡失败,经过多年努力,终于在天宝十二年冬成功抵达东瀛,被东瀛女国王孝谦授予大国师称号,在该国弘扬佛法,讲经说道,成为东瀛律宗一代开派宗师。
在女国王支持下,还在奈良兴建了招提寺,建立了很多新制度,修订了很多典籍,国王皈依佛教。
但是,后来东瀛国内发生了政变,国王被权臣尊为太上皇,拥立其子淳仁为新国王,实权被权臣藤原把控,国王被软禁,鉴真大师也被软禁,这有点像唐肃宗对待自己老爹唐玄宗一样。
鉴真的徒弟思托和法进与忠于女国王的武士企图行刺藤原,但失败了,流落岛外。
“那法进大师呢?”杜环问。
“唉,老衲和其他人乘船漂流到东边岛上的马国,被那边的士兵抓去当奴隶,老衲和武士史斌卫逃了出来,法进体力不支又被抓回去了。”
思托道:“我俩又流浪到这个地方,结果被这里的士兵围住,我们怕被抓去再当奴隶或者被这里的人送回东瀛,只好反抗逃脱,幸亏听到杜将军提到师父才慌不择路地求救。”
“如今,你们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大唐吧,省得在外面受罪。”杜环道。
“不行啊,将军,老衲的师弟法进还在东边做奴隶,师父还被软禁中,这个史斌卫还要去帮女国王复位呢。”思托不肯。
“想起来惭愧,我的几个伙伴都在半路上为了他们的事业选择了留下,我也无可奈何地把昆仑留在他的部族了。”杜环对众人道:“你们先回大唐,我帮思托大师去救他师弟,等我好消息。”
“这怎么行啊,我们要在一起的。”小把戏和乐隈不高兴了。
公主白了他一眼。
“好吧,那么,我们跟辛巴达商量一下,如何去营救法进大师。”
辛巴达是个讲义气的人,但还是建议大家要小心,因为东边的马国与这里的佛逝帝国处于战争状态,不可冒然。
“老衲总不能天天在这里等吧,施主。”思托急得很。
“这样吧,我帮你搞一只马国的船,你们穿上那边人的衣服,我在本地雇佣几个熟悉那边的水手带你们去。我因为要去广州交货,就只好等回来时与诸位见面了。”辛巴达还是给了一个主意。
“那个地方叫泗港,在岛东端一个口子里。”思托道:“我记得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