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种种花样极多令人瞠目结舌,而赵厚武听来却是“怒气值”爆表,一拳砸在桌上对着赵诚低吼道:“我赵家的江山迟早会被此辈挖空!”,发泄完怒火后一把抄起那堆问稿,匆匆吩咐人备车进宫面圣去了。
第二天凌晨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巡警总局的江大人就被赵厚武从被窝里拎了出来,随同扔过来的衣服里,还夹杂着一份名单,让他封闭九城然后按单抓人、抄家,片刻延误不得。
一大早前门大街上的商铺开门营业时,就看到“八大汇”的各家总号门前荷枪实弹的站着武装巡警,大门关的死死地门上贴有封条。皇宫紫宸殿内,皇帝只单独召见了陆博思与焦仲阳。
“两位,今天朕只将你们二位叫来,是因为朕要搞一件事情,一件大大的事情”,皇帝的右手按在书案上一叠高高的文件上面,模样很是亢奋。
“那不知官家要做些什么呢?可要臣等配合?”,陆博思首先开口问道。自从他被任命为内阁首辅以后,每次朝议向例都是他先发言的。可奇怪的是,今天皇帝却没有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焦仲阳。
“焦尚书,北档房被焚毁的文件可曾整理出来了吗?”,皇帝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一些,毕竟最基本的前戏还是要做做的。
“回官家,这次北档房受损极重,抢出来的资料凌乱不堪,要想全部都整理出来,恐怕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一提户部的这次大火,焦仲阳也是心痛万分,多年积攒的资料、数据就这么毁于一旦,如何不让人心疼。
“哦,那么说这次发行纸币,各家钱商缴存的黄金数量也是无据可考喽”,皇帝的声音慢慢变得冷气森森起来。
“这个”,焦仲阳闻言一愣,他不知道皇帝为何有此一问,自他执掌户部以来从没有人向他提过类似的问题。略一思索同时也镇定了一下情绪,开头说道:“历次钱商缴存黄金的往来凭据确实都在北档房,不过执掌钱法堂的主事手头也有一本往来,官家如想”,哪料想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皇帝狠狠的一拍桌子,显然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钱法堂的主事是谁?是不是叫李春育?他死了!一个人睡觉时都把毒药放在床头,这得是多大的罪过啊,睡觉都准备着自杀!”,皇帝愤怒的咆哮着,大殿内拢音效果极好,震得陆、焦二人脑瓜子嗡嗡的。
焦仲阳听到这个“晴天霹雳”,仿佛开悟了一般北档房的大火、皇帝的发问、李春育的自杀,一下就串联在了一起,对他这么一个精明人而言,怎能想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想通之后顿觉眼前一黑身子便瘫软了下去,幸好身边的陆博思手疾眼快伸手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当场摔到。
他这一下也把皇帝吓了一跳,心道:“我就是发发火,你要干啥,碰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