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皇帝却充分的发挥了“垂拱而治”的本色,静观各方争吵不断,却迟迟不作表态。而这种属于国家军事、施政方面的事情,也不符合召开“三方会议”的要求,所以他的态度就日益的凸显了出来。
本来大宋帝国的铁路,已由户部下属的铁路管理局全权负责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铁路涉及到的主要还是国计民生方面。可如果再将电报收入囊中,等于是将国家的命脉全部一手掌握,幸好户部不掌兵权,不然的话真的能做到一呼百应、转瞬即至了。
所以皇帝也多少透露出过自己的想法,电报还是要交给军方,也等于自己有了千里眼、顺风耳。但这次太子事件中,瑞王这么一“搅合”,皇帝就真的看不透他的想法了,而人对于未知总是感到恐惧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将电报交给户部,毕竟官僚集团只想争权,却不会想着“篡权”啊!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抑制瑞王的势力,而且还能“敲山震虎”看看他真正的意图,所以你看,混迹于朝堂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每个举动都有着好几层的深意。
于是第二天皇帝连朝议都没有,直接以“电报关乎国计民生,在朝廷则政令上传下达,在地方则惠民于万家,更能沟通南北联系东西,以朝廷为中枢,遥制四方”为由,将电报交由户部全权掌控了,并下令在铁路管理局下属增设电报司,因为电报的线路就是以铁路为依托,沿线架设的。
瑞王收到消息先是愣了好一阵,然后便吩咐备车进宫去了。皇帝出来接见时神情恹恹的,自道是昨晚病情又有了反复,对于瑞王的诘问,也是随口应付了几句便推说头疼,回了后宫。
这边的瑞王本打算向皇帝痛陈一番,结果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对于皇帝如此反常的举动,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中间一定有人在“搞鬼”,而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陆博思。
自从陈州回京后这对郎舅就没有过任何的私下接触,瑞王也曾以探病为由,主动登门拜访过,却被大姐赵嬛一顿臭骂,狼狈的离开了陆家。同样,对于陈州“杀降”一事皇帝也是极不高兴,所以对于此次参与陈州平叛的官兵,没有了任何的封赏。
不仅皇帝“震怒”,包括瑞王一系也有不少人认为此举完全没有必要,而且有伤王爷的威名和“阴德”。可整件事只有极少数人了解他的“苦心”,要知道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是不会凭空做出一些“无厘头”的事情来的。
所以他宁愿冒着得罪陆博思的风险,也要坚持将陈州的降俘给屠戮殆尽。对于得罪了陆博思,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君子欺之以方”,他相信为了大局陆博思只能隐忍下来,至于破裂的关系嘛,彼此至亲难道还能永远僵在那里不见面吗?
但没想到忠厚的大姐夫,竟然玩起“阴招”来,而且一出手就打掉了自己寄予厚望的利器---电报。本来自己一方对于电报是志在必得的,而且相应的人员都已内定好了的,结果皇帝临时变卦,不仅让自己的计划落空,而且还相当的打脸。套句白云老太太的话:“不带这么玩的,这下怎么跟大伙说,礼我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