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看似淡定的颜月月。
颜月月一边吃,就一边在想:若是郑氏真知晓了二人就藏匿于醉香楼,上门前来要人,那她又该如何应对?
这事还真不太好应对。
若郑氏不知情,那她跟醉香楼还好办,让郑经二人再藏匿几天,等风头过了,再送他们离开豫州就是了。
而一旦郑氏上门要人,那就不是能轻松打发的了。
毕竟郑氏的影响力也非同小可。
而郑书笙又是郑家大小姐,郑经又是郑氏族人,若醉香楼拿不出合适的理由,就很难有不交人的道理。
势均力敌之下,凡是都得以“理”字当先。
这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那……只好把二人给交出去?
这更不是颜月月所情愿的。
别说郑经之才,能给醉香楼带来极大的收益和影响力,就从私人感情角度来说,她也不想让她这位新认的傻弟弟吃亏。
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能像这个傻弟弟一样,触动她内心的柔软了。
而今天,也是她很久以来玩得最开心,最没压力的一天。
那怎么办?
她看向了同样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郑书笙。
看来……只好牺牲她了。
“你们俩跟我来。”
随便吃了一点,搁下筷子后,她即刻朝郑经和郑书笙说道。
很快,她把两人带到了自己房间。
“傻弟弟,你知道事情现在有多严重吗?”
心里已想着牺牲在她眼里无足轻重的郑书笙,但她嘴里却问起了郑经。
“有多严重?”
心里没谱的郑经问道。
“一旦郑氏上门要人,若醉香楼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我很难不交人。”
为吓唬人,颜月月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
事实上,假如醉香楼矢口否认,硬不承认人在醉香楼,然后拖个十天八天,再想方设法把人送离豫州,那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那样还是有隐患在,而且一旦露陷,人保不住了不说,还会把郑氏给彻底得罪了。
“哦,真要是到了那一步,那姐姐就交吧,我不怪你。”
尚未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郑经倒还算淡定。
在他看来,哪怕被郑氏抓回去了,也没啥大不了的,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就好了,反正错不在他,他也没占郑大小姐便宜,不至于真到被浸猪笼的地步。
而郑书笙,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颜月月忍不住一声叹息,摇摇头道:“唉,傻弟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怎么啦?”
郑经不解。
“怎么啦?你以为你有举子身份,再把事情一解释,郑家就会放过你?”
颜月月先反问了一句。
不等郑经有反应,她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与郑家的声誉相比,你那举子身份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到时郑家小姐啥事都没有,大不了继续嫁她的人。
“而你呢?
“郑家只需把你往荥阳府一送,告你一个拐带主家大小姐的罪名,荥阳府再以行为不端为名,削去你的功名,那你就等着被浸猪笼吧!”
郑经:“……”
不至于吧?
真有这么严重?
这下他真懵了。
而郑书笙,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