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水旁玩得不亦乐乎的幼鸟见状,立即就被吸引了过来。它兴趣盎然的把脑袋凑向蹦跶的鱼儿,仿佛本能般一啄,却很精准地将鱼儿叼在了口中。然后稍作停顿后,哧溜一声,鱼儿就快速滑入到了它的腹中。
片刻功夫间,夏无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想不到幼鸟在水中抓鱼不行在地上却这么利索,都没时间来得及阻止。更让他欲哭无泪的是,幼鸟吃过之后似尝到了甜头般,居然呜呀呜呀着用头顶了顶他,用意很明显,就是催促着他再去抓鱼。
夏无命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却见它双眼无辜且满含期待地望着自己。忽然想起这几天它遭受的劫难,直到今天确实也没进过任何食物,心中不由一软到嘴边教训的话语也说不出口了。
而且难得现在发现鱼儿这么合它的味口,夏无命只好乖乖地再次紧握起了铁叉,继续着自己的捕鱼大业。
幼鸟这时倒也懂事没去水中吵闹,在夏无命后方,它的目光紧紧地随着铁叉尖而动。
可惜,恢复了平静的河水使得鱼群又分散开来,夏无命的水准也跟着变回了之前的状态,一条鱼儿也抓不上。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幼鸟不由焦灼的呀呀叫唤起来。对于刚尝过美味的它来说,诱惑的食物就在眼前吃不到,确实是忍耐不了了。
夏无命能感受到它的急切,但是尴尬的是之前抓到鱼完全靠的运气而已。现在鱼群恢复成原状,运气靠不住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踹吁的停了下来,夏无命瘫坐下来不想再做无用功。他无奈地看向幼鸟,却见幼鸟尽管垂头沮丧着,但看他累坐在地上,还是缓缓探过身,来到他身旁趴了下来,让他可以倚靠着。
夏无命神情一顿,感受到背后柔软的羽毛,莫名有些触动。他翻过身挪到幼鸟的面前,开始细细轻抚着它的额头安慰起来。
心里躁动失望的幼鸟便慢慢被安抚下来,它闭上了眼睛,展开双翼在地上扑扇了两下,然后就不再动弹懒懒地享受着。
夏无命沉默不语,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止。他其实早就意识到幼鸟对他特殊的感情,也许相看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被它视作了同族父亲亦或是母亲,只是自己却一直没当回事。如今看来,就算没有暗自对神女姐姐的承诺,自己也有义务去照顾和教导它了。
思绪飘飞了许久,直到一声“噗通”将夏无命惊醒了过来,却发现原来是一条鱼儿跃出水面后落入水中的声音。
夏无命眉毛一挑,起身拍了拍也被惊动的幼鸟,看来不抓住这些嚣张的鱼儿不行了。
“小家伙,我们一起努力吧!”
夏无命指引着幼鸟来到之前的位置,示意着它按原来的方式抓鱼。聪慧幼鸟很快就领略了他的意思,便开心地执行起来。果然,河中逆行的鱼群马上就被惊吓的慌乱往回游去。
真的有了效果!夏无命略有所料地想着。而后费了些功夫,另寻了一鱼儿聚集最多之处。
这次夏无命认真了许多,幼鸟也学会了有意识配合。然后,一直续续停停地忙活到午时之后,一人一鸟实在是筋疲力尽了才停下来。
虽然最终结果可能不尽人意,只收获了区区三条鱼儿,但对于夏无命来说今天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他将鱼儿都丢给了幼鸟,自己并没有留一条,因为幼鸟一顿的食量远远不是几条可以满足的,只能尽量给它多吃点。
之后,便带着它回到了城内庭院处。夏无命进了院落内,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并开始休憩,而幼鸟被他放养在了庭院大门外的大街上,自由活动着。
下午时分,夏无命没有再出城的打算。期间有些担忧幼鸟,来到外墙废墟处观望了几眼,见它就在附近荡悠着,好似在地面寻觅着什么。走近一看,才知是一些虫豸蝼蚁。
夏无命有些歉意,但暂时是没办法为它准备充足的食物,只得带在它到城内主道上逛着。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夏无命和幼鸟就停止了瞎逛返了回来。他招呼幼鸟在外墙缺口处匍匐着,充当着庭院大门,而幼鸟也听话的遵循着,夏无命才安心的回到了房间。
初春的夜空点缀着几颗繁星,在火茧的光辉下暗淡无色。
当深夜的人和鸟慢慢地陷入了睡梦后,上方火茧处忽然延伸出了两束光芒。光芒与他们身体衔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两道赤红而幽谧的光带,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