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在黑幕笼罩的天幕平原上,以耶律洪为的特沙战士一律弃马,猫腰抬着长长的云梯,如潮水一般扑向狼牙关,就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侯,跑在最前端的一名战士触动了一根细绳,“嘎嘎嘎”的鸭子叫声响成一片,如平静的湖面突然扔下了一颗石头。
异样的叫声立即划破了宁静的平原。其实这些鸭子是狼牙关的守军为了防止敌军夜袭而放下的,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用细绳拴住几十只鸭子一字排开,只要敌军一接近或一触动细绳,那么鸭子就会受惊叫起来,这样,就成了守军的哨兵了!
“梯队上!刀斧手紧随,弓箭手掩护!”眼见偷袭失败,耶律洪急忙下令,准备强攻,立时万头耸动如洪流一般咆哮着扑向狼牙关。
同一时间,在鸭子的叫声中,城上的守军已知敌袭,莫无畏将十五万人分成了两批,准备轮流上阵,另外留了五万人作为预备队,战峰作为七级以上的高手被安排在了距城头主战场的五十米处,专门负责斩杀敌军中隐藏的高手。
“弓箭手预备,羊角四十五度,齐射!”弓箭营统领白山大喝一声,刹时间万千利箭化为漫天的乌云罩向城下五百米处的密密麻麻的特沙人,鬼哭狼嚎中立时栽倒了一大片。
“第二队再射,第一队预备!”随着白山的急喝,乌云再次降临到特沙人的头上,瞬间又收取了几千亡魂。
“后队变前队,盾牌手上前,冲!”在箭雨中回过神来,耶律洪急忙重新布置。
此时的盾牌手举着钢盾在前,刀斧手龟缩在其中,梯队更是藏在盾下不伸头,从城头看下去,特沙的前锋部队犹如一钢甲龟壳一般不断向前移动。
此时,城上的弓箭手对敌军的伤害已经很小了,只听盾牌上传出阵阵“铛铛”的敲击声,只是偶尔会从龟甲中传出几声惨叫。
就在距城下一百步的距离时,耶律洪大叫一声:“云梯冲上去,刀斧手紧随,盾手掩护,弓箭手仰角六十度,射!!!”顷刻间,一百多条长龙般的梯队从龟甲阵中猛地冲出,数不清的刀斧手在后面掩上,同一时间,一阵急骤的箭雨从龟甲中升腾而起,城头的守军猝不及防,霎时倒下一大片。
“盾牌掩护,弓箭手俯角三十度,自由散射!”白山大喊一声,立时,后面的长盾手呈六十度将长盾撑向天,弓箭手躲在下面对着冲到下面的云梯不断地开弓。
随着唰唰的破空声,前面的云梯手毫无悬念的扑到在地,但后面的刀斧手立即悍不畏死的补上空位抓住云梯继续向前猛冲,倒了一个,后面又扑上一个补上。
就这样,在短短的一百步的距离内,密布了万余的尸体,但特沙人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仍是舍生忘死的向死亡线上冲,为了上层权贵的利益,就这样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悲哀呀!
终于,在几万条性命的堆砌下,终于其中的一架云梯搭上了城头,可很快就被守军掀翻了出去,但就在这片刻的工夫,又有几架云梯搭上了城头,虽然城头的守军竭力射杀,但这是太多的云梯已冲到城下。
一时间,百余云梯纷纷搭上了城头,,密集的刀斧手拼了命的爬向城头,可很多都是没有爬到一半就被弓箭射死,或是被掀倒云梯摔死,双方战斗的非常惨烈。
“所有弓箭手向城上射击,把你们手中的箭全部射出去!”耶律洪见有望上得城头,大喝一声。
万千的箭雨霎时覆盖了城头,一时间守军在箭雨中死伤无数,更多的守军被这狂暴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城下的云梯手见状,更是抓住机会不要命的往上冲,有几队已冲上去了几十人。
“长枪手出击”,长枪营统领张逊急喝一声,战士们挺着一杆丈二长枪冲了上去,如一只蓄势已久的猛虎出洞,顷刻间,将刚上得城头的几十人撵了下去。
此时在后方观战的完颜卜已借黎明的曙光看清了城头的战斗,大喜道:“立即传令,各部火支援耶律将军,不得延误!”
刹时间,敌军大营中号角声大作,汹涌***的冲杀声中,上千驾的云梯已冲了上来,后面更是黑压压的一片万头耸动,只看的人头皮麻,眼见这光景,驻立城头的老将军叹了口气:“敌人总攻了!”看了看白山,又道:“白统领,把预备队的羽箭全部拿出来,把弓箭二营也拉上来吧!”
“是!”看了看略显沉重得老上司,白山什么也没有说,应命而去。
守军中的弓箭营一共有两万多人,而库中的箭支一共有六十万,刚才同耶律洪前锋部队的一阵对射就用去了十万,弓箭营也折损千余人,剩下的五十万能起多大的作用呢?即使是一箭换一个敌人,那也只能杀敌五十万,可敌军一共是一百五十万啦!
老将军沉重的作着军力的对比,不论怎样比较,自己一方都处在绝对的劣势!不由叹息道:“希望能撑到援军的到来吧!”
站在箭雨的波及范围之外,看见不断地有战士中箭倒地,战峰心中难受极了,可是还没有敌人能成功登上城头,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泄,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
战峰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讲,自己根本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严龙人,但身后乌龙城中的那近千人可都是已同自己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还有那可怜的吟雪,自己誓要让她永远快乐的……其实此时的战峰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一名严龙人,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一口“乌龙春”入喉,辛辣甘甜绕舌不散,火热的酒劲迅烧向全身,热血***,战意盎然。看着手中的酒壶,这是临出前祝文送的,哎!祝叔啊!想必你已安排好了一切了,希望我们还能再相见!
战峰此时的心中也比较的沉重,他先前实在是低估了特沙人的凶悍,没想到在第一天,战斗就进行的这样激烈,残酷,短短的半日,城头就如一噬人的怪兽,已吞下了敌我双方七万多人。
“战兄弟,不用难过,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看着战峰略显悲戚的样子,身后的伍纹大声说。
“四弟不要胡说!战兄弟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想大概是有什么心事未了吧!”老二吴松责怪的看了一眼伍纹,道。
“其实也没什么,些许小事,不提也罢!”战峰摇头道。
四英见战峰不肯说,显然有难言之隐,也识趣的不再追问了。
此时敌军的箭雨已越来越急,城头的守军被压制的完全抬不起头来,眼见敌人又要冲上来,老将军大喊一声:“上火油!”
接到命令的战士们顾不得箭雨的肆掠,搬来一桶桶的火油向城下倾泻,在搬火油的短短五十步的途中,一桶火油的成功搬运就要牺牲七八名战士,可以想象敌方的箭雨是多么的恐怖。终于在几百人的伤亡下,火油全数运到了城头。
“倒火油!”一声令下,黏糊糊黑漆漆的火油从城头倾泻到敌军攻城用的云梯上,同时裹着松油的火箭洒落而下,“轰轰”的呼啸声中,近几百架的云梯同时起火,一时间,火势见风而长,迅蔓延,汹涌的火势照亮了半边天。
黑烟升腾,火龙狂舞中,弱小的人类显得是那样的无力,那些来不及逃走的特沙人裹着熊熊的烈火直接从几十丈高的云梯上摔下,还有没有上云梯就被火油淋上的更惨。
万千的人形火焰在地上翻滚扑腾,可就是灭不了身上的火,再坚强的人在这种环境中也是惨叫不断,最终挣扎渐止,惨叫渐停,被烧成木炭一般,冒着青烟永远躺在了异国他乡,成为没有归宿的亡魂。
战争,这就是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无情,无论结局如何,受害的永远是底层的老百姓,哎……
在如此凶猛的火势中,特沙人终于退去了,但城中的火油已用尽了,在近一天的攻防战中,,敌军折损了近十万人,而守军也牺牲了一万余人,相比较而言,严龙守军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战斗物资却消耗甚大,箭支只余四十万支,火油更已耗尽,如果此时特沙人再来这样的一次攻击,恐怕已登上城头了。
“一群废物,先前你们是怎样答应本殿下的,城头都没有登上去就已丢了十万人!”完颜卜在金帐中大雷霆,怒斥着八位万夫长,“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八人在帐中一语不,大气都不敢出,脸上更是羞愧不已。
“殿下!这也不能全怪诸位将军,将军们也都尽了力了,只是那守军太狡猾,而那莫无畏更是擅长于守城,况且他在此地悉心经营了数十年,我方只是初来乍到,失败也在所难免,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固守待援,待四路人马会齐,定叫它城破人亡,以雪此辱!!!”见气氛紧张,军师翁百丰忙上前打圆场。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今天本殿下不处罚你等,望尔等回营重整本部人马,待来日攻城时将功补过!好了,都下去吧!”
“谢殿下,卑职等一定竭尽全力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