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当突突峰峰主的时候,他也有过不少女子,但自从遇到莫暄翮之后,便整个性子倒转了过来。他第一次渴望能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彼此忠贞,一生相守,可终究变成奢望,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已是最大的满足。
为了防止阿禾想各种办法进得房中来,董肆钦索性在房间内设下结界,让她只能乖乖离去。妾有情,郎无意,便算不得一件美事。想到自己还怕一年仅十七八岁的美丽姑娘来非礼自己,董肆钦也不觉有些哑然失笑。如果想来非礼我的,是莫暄翮该有多好?那我一定会张开双臂,坦然拥抱她的非礼吧?董肆钦越想嘴角愈发泛起笑意,就这样慢慢睡着了。
而门外的阿禾,很有些不放心醉酒的董肆钦,想偷偷看看他,却怎么都推不动房门,最后只得悻悻然离去。
待到第二日一早,董肆钦伸了个懒腰醒来,解开结界,门外便已站了个青年男子,带他去洗漱,吃早餐。此时,无论是阿禾,还是长老,都没有见到。正当他准备告谢辞行时,那青年男子对他道:“长老正在广场,请你过去!”
董肆钦应了一声,便随那人去了广场,果真看到了长老孤身一人,站在了广场的石台上,双手负立,面向苗寨出口方向。台下,青年男子示意他一个人上去,董肆钦明白地点点头,跨上石台,缓步走到长老身后,行礼道:“前辈好。”
长老已然转过身来,询问道:“年轻人,昨晚睡得可好?”
“甚好。前辈热情款待,在下不胜感激,在此谢过。”
“我这苗寨共有千户,四面环山,层峦叠嶂,山清水秀,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不过也很少有外人来此。你我一面,也是缘分。虽然你的苗语用得有七八成熟,但也骗不过小老儿,昨夜我问你来自何处,你不肯答也罢。但你将要何往,阿禾却是已告诉我,你要去血枫林。”
长老的神情笃定而严肃,目光如电,直直向他射过来,董肆钦却是毫不畏惧,只淡然答道:“是的,在下要去血枫林。”
“哼”,长老微微一声,“若说你是驩兜派来的人,我看倒是不像,驩兜心狠手辣,手下人也不会有你这样的气度,不然早会有否耳闻,我也不会待你如客。近邻鹏吺一族常年欺压于我南蛮族,占去我族不少土地,也掠去我族不少人口,别看这苗寨中平日里安安静静,但却逃不过要定期缴供奉,把金银财宝、粮食猎物被迫献给驩兜和丹朱,一个不满意,还会亲自上门来挑衅问罪。他丹朱虽为尧帝嫡子,然德行不佳,与驩兜那条走狗奴役我南蛮一族,欺我弱小,委实可恨。我小心翼翼,才能护得族人周全,不想再横生枝节,再有祸及。”
“在下确实不是来自鹏吺族。”董肆钦一边答着,一边心想这长老不问清他来历怕是不会甘休,但他对老者实也有尊敬和感谢之情,便道,“前辈请放心,无论我来自哪里,去血枫林都绝不会做危害贵族之事。再次谢过前辈,告辞!”
董肆钦拱手行礼,转身便踏步往寨外走去,刚踏出苗寨的大门,就突然从左边蹦出来一个娇丽的身影:“董大哥!”
这一生叫唤,倒是猛然把董肆钦吓了一跳,大有阴魂不散的感觉,脸色顿时沉下来:“干什么?”
“那么凶干嘛,我可没惹你。你不是要去血枫林么,给你带路啊,”阿禾一脸俏皮地眨眨眼睛,“走吧!”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有点难看,董肆钦努力使面上的肌肉放松了些,但还是有点冷冷地对她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血枫林此去一百九十多里路,得翻好几座山,跨很多条沟,遇到很多的毒蛇、野兽,路上一不小心还可能被人放蛊,你不害怕?”阿禾故意把头往前倾,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动作,就像在吓唬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