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
徐泽林陷入回忆之中,眼神有些迷离。
“一开始,家里还是挺富裕的,算是乡绅。家里供我念书,还专门请了一位大儒。后来,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家里遭了大旱蝗灾。乡亲们不想饿死,联合我家的佣人砸开我家的门。为了活下来,我家把所有粮食全部捐了出去。导致,我和我爹娘几天没吃上一口饭。”、
说着,徐泽林看向他那位家仆,眼中皆是感恩。
“多亏了李叔,我们几个人才得以活下来。李叔虽然说只为了主仆忠义,可在我心里他便是我的长辈。我家里三条人命,都是他救回来的。”
“因为家里没钱,我被大儒退了回来。连上私塾,都没有先生愿意教我。没办法,我只能在家种地,有空时做点小生意。当时,在城里烧锅饼卖,还被官兵驱赶了好几回。甚至还去煤窑里做力工,搬些煤炭换钱。”
徐泽林露出胳膊,手腕处一道蜈蚣般的伤痕。
他指着,对元鹤说道:“看,这是当时遇到塌方,被里面的石头划伤的。当时被困了三天,后面还是我们一帮力工自己挖洞逃出来的。后面我带着力工们去向老板讨要工钱,反被他叫人毒打一顿。”
“毒打完之后,把我们一起卖到甘肃的矿场,这次是挖铜。不过条件更加艰苦,两天一顿,吃不饱就没力气,没力气就要挨打。后来,我设法逃出了矿区,被好心人家收留。开始卖字求生,一路流浪回的陕西老家。”
“时逢家父挚友来访,愿意资助我继续念书。我才得以科举,从而开始做官。但我觉得,当官的,和作民的没有什么不同。无非,两者视野不同。为官者,要看得更高更远。为民者,要看好自己身边。”
徐泽林说完,缓缓摘下自己的官帽。
“穿着这一身,我便是官。脱了这一身,我便是民。”
元鹤真心感觉,徐泽林是一个好官。
“我家乡有一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徐大人,你是个好官,希望你能为百姓做事。”
徐泽林沉吟两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当即开怀大笑。
“哈哈哈,说的好!就冲你这句,以后我若是不为百姓做事,自个卷铺盖回家种地!”
…………
王飞鸿听闻烟馆打手竟然打跑上门缴烟的吏员,当即跟着过去。
这便是“天下浮生”,羊城里数一数二的大烟馆,也是之前元鹤打上门过的那家。
可能是之前吃了亏,于是这家烟馆的老板,花大价钱请来武师。
吏员们,确实打不过。
王飞鸿到来一看,发现竟然都是他的一些老相识。
“侠王拳王一林、九龙棍杭玉丽、铁砂掌于宇玉、七星拳姜成、雕蛇手潭真。你们几位,都是广东一等一的武道大师。为何要助纣为虐?”
五位武道大师沉默不语,可他们心里想的是,赚钱嘛不寒碜。
王飞鸿向前缓缓踏出一步,单手伸出掌心朝天:“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
威风霸气,一时无二。
五位彼此对视一眼,而后一齐点头。
王飞鸿撩起裤腿,露出虬结的小腿,傲然一视:“既然如此,你们一起上吧!”
王一林、于宇玉、姜成、潭真,四人结着小阵,将王飞鸿困在其中。
九龙棍杭玉丽,作为唯一一位女性武师,舞着一根九龙图纹的长棍,呼啸砸来。
只见王飞鸿面色不改,右脚轻轻一抬,便是无色无相的云卷暴雨。
连绵腿势,好似天地变色,狂风卷着无数条龙形的暴雨,乃是这片天地唯一的主宰。
九龙棍凶猛霸道,像是一头不惧风雨的青龙,一头栽进这片天地。
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着青龙倾泻下来。
龙吟渐消,青龙被风雨压制,仰着龙首一头栽倒在地。
王飞鸿踩断九龙棍,他的右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