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母亲去世,这种事情真不好多嘴。
吃过晚饭,何富贵照旧洗碗吹蜡烛。
元鹤这边躺在床上酝酿着睡意,不多时便睡着了。
可突然屋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动作声,让睡梦中的元鹤清醒过来。
习武之人都是如此,即便在睡梦中也会保持警觉,防止有人在睡梦中将自己杀死。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元鹤睁开眼睛,便听见屋外何云未在问:“爹,那客人睡着没?”
何晓回答:“你放心,睡着了。前些天他也是这个时候睡着的。呼吸声,我都记得清楚。”
“那就好,那咱们走吧。”
说完,一阵脚步声远去。
元鹤有些不解,这是在做什么?
他本不想去管,可屋子里一个人的呼吸都听不见。
不对劲!
元鹤心想:如果大人有事,身为小孩的何富贵也不应该不在这里。
而后转念一想,觉得白天有些古怪。
祠堂里杀鱼,不是不敬祖先吗?为何要特意将鱼缸拖入祠堂,还在祠堂里杀鱼?
想到这里,元鹤也缓缓起身,借着灵敏的听力,往外走去。
天已黑,渔村每一间小屋都是暗着,唯独祠堂却灯火通明。
还未靠近,便能听到里面风风火火的忙碌声。
柴被火烧裂的脆声,纸被裁刀裁断的声音,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声音……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分鱼。
元鹤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可他不愿相信如此淳朴的村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于是,元鹤缓缓推开大门,露出一丝的缝隙,他往里面一看。
他一直不愿相信的,竟然成了事实。
祠堂里,烧着大锅炉,而炉里炒的正是消愁大烟的原材料。
里面辛勤忙碌的,都是元鹤这两天见到的和蔼村民。有腿脚不便的老妪,也有像何富贵那般大小的孩子,更有身强力壮的青壮男子。
一个村子,整整一个村子,都在炼制消愁大烟。
元鹤只感觉后背一凉,整个村子表面上是和平友爱的渔民,暗地里竟然是制作消愁大烟的罪犯。
“谁!”
祠堂里,陈晓觉得有人在门外,立即吼了一声。
吼的同时,陈晓迅速提起一杆洋枪,对着大门按下扳机。
“轰!”
夜晚光线太暗,并且元鹤没想到一个老翁渔民竟然拥有,最快射速的火枪。
他来不及躲,子弹穿过大门,钻进他的左手肩头。
黑雾的子弹,瞬间污染伤口。
元鹤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充满恶毒阴狠,不停的超外面释放着诅咒,削弱着元鹤的体质和气力。
“是他?”何云未转头看想何晓。
何晓点点头:“最近只有他一人到我们村来,除了他没有别人。”
“怎么办?”
“这种事情被外人知道,我们村子都得死在这里。你说怎么办?”
全村村民眼神逐渐狠毒,纷纷拿起旁边的武器。
其中,自然也有那位懂事的孩子,何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