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跟着工头,质问着东家。
东家也是个暴脾气,死活就不想给钱。
这下可好,气氛瞬间爆炸。
苦力们冲进东家的家里,将里面的人全部砸死,而后埋进宅基底下。
“弟兄们,今日一事谁都不准说出去。我们一致对外,就说这家人跑别处发财去了,还不给我们工钱。”
统一了口径,工头防止有人说出去,还把东家的钱平均分给每一位在场的人。
“如今,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休要去做出卖兄弟的二五仔。官府饶不了你,我们也绕不了了你!”
陈一申又惊又喜,惊的是做下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喜的是瞬间有了一笔巨款。
“阿毛,今后咱们家里,可以吃白米饭啦!”
陈一申刚想回家,却被工友拦住,说要一起喝个大酒庆祝一下。
无法,陈一申只好答应下来。
酒席上,工友又提议赌上一把,陈一申只想赶紧回家,便拿出几十文钱小赌一番。这几十文赌没了就结束,也有了一个正当的借口。
可谁曾想到,陈一申以几十文钱,赢下了不下于分钱的款数。
众人输得没劲,也不再赌下去。
陈一申得以回家,可脑子一抽,烟瘾犯了。
他心想,赚了如此之多的钱,抽一只应该不过分吧?
我发誓,只抽一只,一只之后绝对不再抽。
鬼使神差之间,陈一申掉转方向,竟然迈入了烟馆。
陈阿毛好几天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了,不过听说在外面干苦力,他做起卖报的活更加的卖力。
吃过早饭,他一出门便看见自己的父亲满脸的沧桑。
“爹,你辛苦了,我刚煮了些粥,你先吃吧。”
陈一申脸色苍白,嘴唇都被他自己咬破,好似有很多的话想说,最后却化成了一丝苦笑。
“不着急,娃儿啊……”
“怎么了爹?”
“没事……爹只是觉得对不起你!”
“什么啊爹,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早点帮工干活,也能早日取上媳妇,孝顺您。”
陈一申的眼泪止不住,跟细雨般落地。
“爹,你别哭,日子会变好的。”
陈一申拭去眼角的泪水:“没事,爹没哭。是呀,日子确实会变好的。爹昨天赚了钱,今天带你去城里,给你买点糖葫芦吃。”
听到糖葫芦,陈阿毛眼睛一亮,他的确好久没吃过糖葫芦了。
“好,那爹你先吃粥……”
羊城。
陈一申先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陈阿毛。
陈阿毛舍不得,把上面最大的两颗,交给他爹吃。
陈一申哭着鼻子,把糖葫芦吃下,而后将陈阿毛带去另外一处地方。
“爹,这是哪里?带我过来做什么?”
陈一申摸着陈阿毛的头:“这是爹一个好朋友的地方,从今以后你就听他的话,乖啊!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
陈阿毛很疑惑,还有这等好地方?
不过是他爹说的,估计也是真的。
没一会,就来了一个像土财主的胖子,对着自己点头。
也不知道爹说了什么,那胖子很高兴,还给了爹一笔钱。
看样子,还真的是爹的好朋友呢。
陈阿毛这样想。
陈一申咬咬牙,不再看陈阿毛,走出了这个地方。
他大步迈出,而后回头看着楼上的匾牌,拎着一袋子钱朝烟馆这个消金窟跑去。
而那楼上的匾牌,赫然写着两个字,“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