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鸿手里提着一袋菱角,好似宝贝一般珍藏。
“嘿嘿,人家一片心意,不收说不过去。”
说着,王飞鸿把菱角塞入衣服里,对着元鹤说道:“你可不要偷吃哦。”
元鹤翻个白眼,心想你这菱角才多少个,谁稀罕啊!
二人回到家,姚艾已经升起火,开始准备做饭。
元鹤过去帮忙填柴火:“小艾,你那后爹对你还好吗?”
这是套话,看姚艾有没有受欺负。
小姑娘的心事全写在脸上,所以元鹤盯着她看,不听她说什么。
“我后爹对我还不错,昨天还特意给我带回来一串糖葫芦呢!”
姚艾笑开了花,神情也不似作假。
元鹤和王飞鸿对视一眼,看来恐吓起作用了。
“晚上要不留这吃点?”王飞鸿问道。
姚艾摇摇头:“不了,家里母亲还做了饭,我回家去吃。”
王飞鸿心想,家庭关系是真的还行,不然也不会和陌生男子一起吃饭。
…………
贝勒府。
烛光红火,人声鼎沸。
“奴才先祝贺贝勒爷平添一仓库的上等消愁,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一位身着鸂鶒补服,素金顶戴的经历,端着一杯酒给完颜立贺喜。
这等小官,完颜立瞧也不瞧。经历却还赔着笑脸,嫌自己废话太多。
一番夜宴,满座高官,欢笑声不绝于耳。
身穿锦鸡补服,朝冠顶饰小宝石,上衔镂花珊瑚的广东布政使司贺雍,满脸愁容。
完颜立瞧见他这位一省辅助官员的哀愁样子,立即对他敬杯酒:“慧之(贺雍表字),哭丧着脸作甚?”
贺雍一饮而尽,而后说道:“贝勒爷,您是不知道,那日不落帝国的洋人,已经吵我吵了三四天。说还不把货物归还,他们便要上告朝廷,说我们羊城欲挑起两国争端。”
完颜立大手一挥,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他们要上告朝廷?哈哈哈哈……我让他们的人,都出不了广东省!”
“贝勒爷,我倒不是怕他上告朝廷,而是怕他们那什子东印度公司。听说前些日子,那公司率三千人,把印度打下来。我怕,不还那一船消愁大烟,那些洋人要打过来。”
话毕,席间有一人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我说贺雍,你胆子可真小!我们羊城精锐,可不是别些割地的饭桶,害怕洋人打过来?他敢打过来,我哈灿打头阵,将他们轰出去!”
哈灿此言一出,全场都在叫好。
完颜立也对哈灿点头,觉得得此一人,胜过千军万马。
贺雍还是忧愁:“贝勒爷……”
“诶!莫提公事,莫提公事!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完颜立打断了贺雍,朝着众人举杯。
全场尽兴,唯独贺雍觉得嘴里发苦。
夜宴散去,贺雍刚回到府里,便听见管家过来禀告。
“老爷,那洋人又找来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归还货物,若再不归还,他们可要写信招来舰队,攻打我们羊城。”
贺雍对此头疼,他想起羊城总官员对洋人的反应并不放在心上,若是真言明其中厉害,甚至会得罪贝勒完颜立。
得罪了完颜立,他休想在广东立足。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对管家说道:“那洋人若是敢再来,你就跟他说,那船货物倒在我大满的国土上,便是我大满之物。想要,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