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居然在笑，他笑着对柳长歌说道：“顾向前已经死了，我的心魔就死了，这一切还要多亏了你。”
柳长歌道：“胡四先生这么说，我怎么好意思？”
胡四道：“说教无用，人都是被打醒的。”
柳长歌道：“所以胡四先生醒了？”
胡四笑道：“从现在开始，胡四才是胡四。”
柳长歌问过胡四要去哪。
胡四说他无处不在。
江湖上本来就有胡四。
胡四就是江湖。
柳长歌回到世子府，他立即去见了何所似，不是急于要把胡四变成真正的胡四的事情分享给他，而是要去挖苦他。
好朋友都是用来挖苦的。
这是柳长歌扫城门的第一天，也是何所似上班的第一天。
所谓的上班，就是穿戴整齐，学着满朝文武的样子，去一个地方坐着。
这种生活简直就是一种毒药，会把何所似毒死。
但是他今天没有中毒而死，而是累死。
这是御林军接管九门的第一天，工作量最大的一天。
人事调度，防务协作，指定规则，推翻原有的九门工作，那一项工作都需要时间，需要何所似亲自过目。
任何一件新事物的诞生，都需要流汗。
何所似的汗流的很多，他甚至一天没有吃饭。
柳长歌来的时候，何所似正在吃饭，即便何所似一个人吃，他也感觉美妙极了。
柳长歌坐下来，一点不饿的样子。
何所似看了他一眼，立即挖苦道：“扫城门的工作是不是很有趣？”
柳长歌倒了一杯水，说道：“有趣极了，至少比当九门参将有趣。”
何所似道：“那我们明天换一换好不好？”
柳长歌道：“一点也不好，想也不要想，这是圣旨，我才皇上一定是知道扫城门很有趣，所以才让我去扫城门。”
何所似叹气道：“为什么你能把每一件事情都弄得那么有趣？”
柳长歌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有趣的人。”
何所似道：“有趣的人，吃饭了没有，坐下一起吃？”
柳长歌摇头道：“我从来不会跟你客气。”
何所似怔道：“吃过了？”
柳长歌神神秘秘的道：“你根本不知道今天多有趣。”
何所似道：“那你还不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柳长歌就把遇到胡四的事情说了。
何所似听后，百思不得其解，说道：“他真的被你打醒了？”
柳长歌道：“是他自己想醒了，一把年纪的人，总有醒的时候的，这跟我打他，好像关系不大，再说，我根本打不过他，胡四的武功，绝不在刘俊昊之下。”
何所似长出一口气，说道：“他这种人能够苏醒，也算是今天我听到的唯一一件开心的事。”
柳长歌道：“你还有什么事情不开心？”
何所似道：“一想到明天我就不开心。”
柳长歌道：“那你跟我一起扫城门？”
何所似摇头道：“城门我是不会扫的，我又不是一个有趣的人。”
柳长歌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沉吟了半晌，说道：“江南的风景是不是很美？”
何所似楞了一下，说道：“你不就是从江南来的吗？”
柳长歌道：“所以我有点怀念江南。”
何所似嘿嘿笑道：“你不想扫城门了？”
柳长歌严肃道：“只有傻子才喜欢扫城门。”
何所似道：“所以你要去江南？”
柳长歌道：“有什么不可以？”
何所似悠然道：“我是没想到，你做事居然如此没有长性。”
柳长歌道：“一天已经足够长了。”
何所似道：“明天我会去面见皇上，不过···。”
柳长歌道：“你以为我会错过天下会武？”
何所似道：“你错过了也挺好。”
柳长歌道：“胡四已经去江南了，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何所似道：“说明什么？”
柳长歌道：“真正的高手，都不在京城。”
何所似道：“你想办的事，没有什么做不到。”
柳长歌叹气道：“可我不会一个人走。”
何所似道：“你想让我跟你一起？”
柳长歌笑道：“当然。”
何所似叹气道：“可我不能走，你和我并不一样，我毕竟是北疆王世子，江湖虽近，可江湖距离我实在太远。”
柳长歌道：“我几时说过，要你陪我去江南？”
何所似诧异道：“你自己说的话，你怎么不认？”
柳长歌道：“我只说，让你跟我一起走，吃了饭，马上就走。”
何所似立即放下饭碗，说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