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雷宇摔倒,众人均是大惊失色。
柳长歌第一时间冲上去,将雷宇扶起,只听雷宇弱弱地道:“贤侄!我中了那个小子的钱镖了,他可真不错,年纪轻轻,居然有这等暗器本事。”接着一阵冷笑,不知是在自嘲输给了刘俊昊手下年轻的弟子,还是由衷地佩服这位后生高超精湛的暗器手法!
柳长歌听到此言,心头一凛,问道:“雷前辈,你伤势如何,就是刚才那小个子做得么?”只见这时的雷宇,面色铁青,嘴唇发黑,乃是中毒之症,心里大亥,暗忖:“糟糕,雷前辈中毒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雷宇点点头,从肩头上拔出一枚钱镖,丢在地上,伤口才慢慢地沁出几滴鲜血,可见打入得不深,原来,当冯爽使用天女散花般的打法,将金钱镖打来之时,雷宇立即施展“大布袋”的手法,利用身上的衣服,将金钱镖悉数拦下。
但是暗器手法中,有一招叫做“折花射影”的绝技,非有数十年的功夫难以学成,偏偏冯爽生有“夜眼”,天赋极高,加以刘俊昊培养,年纪轻轻,居然练会了此等顶尖的手法,若论起来,甚至比许多成名的暗器好手还要厉害。
冯爽先是“天女散花”的手法让金钱镖封堵雷宇各处,然后在出手瞬间以轻重手,控制金钱镖的速度,后发先至,金钱镖在行进途中,两两碰撞,曲折二进,有一枚钱镖,经过多次碰撞,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了高空,急坠下来。
雷宇虽然将大部分的钱镖拦截下来,却没有注意到头顶,始料不及,肩头中了一镖,他当时就感觉肩头一麻,不知道镖上有毒,只道是区区小镖,未能伤到筋骨,便大意了。
后来劝走了洞虚派四人,钱镖上的毒素才渐渐地发作,雷宇感觉到肩头失去了知觉,这才意识到不好,本能地忙调动真气,护住了心脉。
亏的是冯爽年纪太小,这种手法,还不纯熟,无法控制下坠的钱镖,打向人体要害穴道,不然,雷宇的性命至今安在,还未可知。
雷宇毕竟还是武林中的一把好手,内功练得浑厚,调动及时得力,勉强把毒素压制住了,但是却不能将其逼出体外,因为封堵穴道慢了一步,导致少量的毒素在体内作祟,沿着足太阴脾经往下攻到了“血海穴”,此穴道在人的右腿之上,膝盖部位,控制人的行动,所以雷宇起身之时,竟是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雷宇虽然中毒,却顾盼自若,笑呵呵地说道:“贤侄莫慌,毒不碍事。但你可知,那些人是谁?”
柳长歌向周民看了一眼,诧异道:“周大哥说他们叫什么洞虚十二杰,在江湖上声名狼藉,至于他们是何处,我却不大清楚了。早知道他们如此卑鄙,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离开。”
周民哼了一声,说道:“柳兄弟,你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这也怪我,没有及时跟你说清楚,洞虚十二杰是最近三年江湖上崛起的一股新势力,乃是洞虚派的弟子,十二个人,各有绝技,在江湖上,到处惹是生非,害了不少豪杰壮士,臭名就快赶上十大恶人啦!你还为那个小子求情呢,以我的话,一刀杀了干脆。”话虽如此,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空闻忽道:“这些人如此凶恶,雷前辈中了那厮的毒镖,只怕要找解药,并不容易!”
柳长歌哦了一声,自责道:“都怪我妇人之仁,害了雷前辈,不想他们与十大恶人,同属一丘之貉。”
雷宇苦笑道:“这些小子,还远达不到十大恶人的程度。他们都是大圣手刘俊昊的弟子呵。若论起来,那刘俊昊还是你的大师伯呢!”
柳长歌又是一愣,心想:“刘俊昊是谁?”
雷宇接着说:“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暂时不提。贤侄,你也不必紧张,我虽然中了毒镖,这毒却一时半会不会发作,已经给我用真气压制住了。”
柳长歌道:“莫非雷前辈有办法解毒么?”
周民道:“柳兄弟,你好糊涂,洞虚派的毒,岂是那么容易解的,只怕还是秘制的毒药呢!”
柳长歌道:“那便如何是好?”
周民道:“依我所见,雷前辈中的可能是一种慢性毒药,毒性并不会立即发作,据说洞虚派的毒药,十分辛辣,只有本门的解药可解,有许多武林好手都给洞虚派的毒药害惨了。”
原来世上的毒药分为多种,每一种配比不同,解药亦是大不相同,中毒之后,症状各异。
毒药主要分为两种,慢性毒药和烈性毒药。
慢性毒药,进入身体后,潜伏时间很长,会慢慢地沉积,破坏人体血液,一点点的折磨人,中毒者痛不欲生,等时间一到,人才会送命。
烈性毒药,往往见血封喉,登时令人毙命,最长不超过十二时辰,死状也很是凄惨。
黑阎罗惯走江湖,见识过很多毒药,一看雷宇的反应,因此断定是慢性毒药。
柳长歌听完,心头又是一凛,叫道:“周大哥,还是你知道得多,以你所见,难道除了洞虚派的解药,我们别无他法了么?”
周民道:“万事没有绝对,有毒药,自然有解药,不过我们首先要弄清雷前辈中的是什么毒。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到刚才发镖的人问问,这样一来,倒不如直接找他要解药啦!更或者挤出一点脓血出来,找个精通医术的行家,分辨出毒药配方,从而找寻解药,但是这一方法太浪费时间了,我朋友虽多,却没有这般能人。”说是,周民紧皱眉头,一脸颓丧。
雷宇点点头,对周民刮目相看,不想这个黑汉,乍看鲁莽,竟是如此老江湖,说道:“周兄弟,你所言不差,我看寻找洞虚派弟子索要解药,比登天还难,只好慢慢地去找解药了,我有深厚的内功压制,十天半月未必有事,就算最后找不到解药,那又何妨,人总是要死的,何惧之有。”雷宇与周民是初次相见,自然不知,别看周民年纪轻轻,可他很早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黑阎罗的名号虽然不响亮,但他一向光明磊落,仗义行侠,结识的江湖同道,却遍布各地,不胜枚举。
柳长歌毕竟年轻,遇事不免慌张,失了主见,乱了方寸,当周民说完,只觉得大有道理,又听雷宇笑对生死,心想:“周大哥熟知江湖,我本该想他好好学习,雷前辈临危不乱,更显英雄本色,他已经为我折了一条腿,我又岂能让他送命?”
想到此处,柳长歌说道:“未必他们不能给解药,咱们可以一边追踪他们,一边找寻名医。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雷前辈一向坦荡,自有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