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歌看王山神态发愣,便推了他一下,说道:“你知道不知道?”
王山叹道:“小兄弟,你太看得起我了,邪医是何许人也,十大恶人之一呀,王爷是很愿意把他收入府内,可惜人家不同意,行踪诡秘,漂不不定,江湖上说,要找邪医,只有碰,或者等邪医来找你。我不晓得。”
听罢,柳长歌很是失望,心想:“邪医的确是这样一个人,难道我真的无法找到师姐了吗?师姐呀,师姐,你现在何处呢?师弟已经炼成一身武艺了,你知道吗?”
柳长歌黯然失落,把剑抽了回来,不再胁迫王山了。
他要问的问题就这么多,其余的问题,他还没有想到!
尽管他还可以问问天山居的情况,江湖上的最新动静!
深埋的金子一定会发出光泽,他是不能一辈子住在谷中的,出去后就不是山谷一番小天地了,而是整个江湖,他多了解一下江湖上的事情,有助于应对各类麻烦。
但是他没问王山,因为他觉得,任何事情都没有师姐的下落重要。
王山看剑拿走了,暗暗喘了一口长气,晃了晃脖子,打量着柳长歌,看出这个小子神情暗沉,一时猜不透柳长歌什么意思,他欲言又止,心虚地想:“该说我都说了,还好这地方就有李兄一个人,与我生死同盟,肝胆相照,绝不会取笑我,不然此番出丑,我在江湖上可怎么混啊。”
柳长歌余光扫了李开一眼,只见他努着嘴,倚靠势必,形容懒散,很不服气的模样!
于是柳长歌盘算着王山不知道的事,此人是不是知道?
可他又忽然改变了主意,也不问李开了。
既不杀他,便不去讨晦气,惹一肚子的闲气。
他在原地走了几步,火光把他的脸映得红彤彤的,他心中的一腔热血仿佛也给点燃了。
他打算走了,离开山谷,先回南泽城去,回到天山居,找寻师傅和师兄们,只是现在天色太晚,路不好走,他又不知道南泽城的方向,不能立时就去,可若是到了南泽城他就熟络了。
另外还有王、李二人,不能把他们留在山谷里,洞中还有密室,万一被他们找到,顾前辈的埋骨之地可就暴露了,墙上的武功也将一览无余。
柳长歌不忍毁去武功,还想让他们传世呢,因为这是顾向前的武功,柳长歌不能干这种自私自利的事。
过了半晌,火堆里又近快熄灭了,柳长歌添了柴,接着把脸一沉,走到二人面前,严肃地说道:“我这次不杀你们,姑且饶你们一命,但你们谨记,活命之后,不要再帮助奸王干坏事,否则被我知道,辰剑之下,决不轻饶。”
王山仰望着柳长歌,把一双小眼睛眨了又眨,方才慢吞吞,不甘心地说了一声:“小兄弟你大人有大量,谢谢你饶恕咱爷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王爷那有了黑白二鬼,看不起咱们,我早不想干了,吃力不讨好。江湖上那么多豪杰,结着伴要杀奸王,整朝纲。咱们不能跟天下正派人士对着干呐!”
王山说得慨慷激昂,柳长歌却只信一半,心想:“我暂不杀你们,那是受了顾前辈的教导,不滥杀无辜,你们执行便了,倘然出尔反尔,搪塞与我,我也不怕。等他日杀了奸王,尔等失去了庇护,必将死于天下人之手,何必脏了我的剑?”
王山答对好了,志气可全没了,一张脸堆满了羞辱的颜色,神色木然。
柳长歌又问李开:“你呢,别像哑巴似的,答一句话吧,什么话都让你朋友说了,你可太对不住朋友了。”
李开哼了一声,慢慢抬起头来,怨恨地看着柳长歌。若不是柳长歌后面这句话直达要害,他还要装傻呢,他心说:“好小子,咱们这次可结下梁子了,今日我受辱多大,他日我就回报你多少,走着瞧吧,日月风水,飞雪回春,这才哪到哪到呀。”
王山直勾勾地看着李开,李开却很淡定,不想盟兄瞭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行,爷们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