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巴车,提着东西就往甜城东站工务段走,那里离汽车站也就不到一公里的样子,从汽车站往下,经过沱桥转盘,就是工务段的区域了,铁路职工在中华一直是个很吃香的行业,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非常庞大。
就王杨父亲王鹏这种专干苦力的临时工,都是废了好大劲,托请了好多人才进来的,虽然干活的时候很累很苦,一周只休息一天,但胜在包吃包住,工资较为丰厚,而且从不拖欠,比农村老老实实种田强不知好多倍!
眼前这个跨铁路的人行天桥,很陡,坡度估计有四五十度,走在一级一级的阶梯,就像爬山一样,累
走过桥,就看到王鹏的宿舍了,那是一排树立在铁路深沟上的陈旧集体宿舍,一个房间有八九张单人床,因为住的都是干体力活的农村汉子,所以,房间里各种味道充斥其中,尤其是夏天,简直能把人熏吐了。晚上睡觉也是一种折磨,下面就是铁路,各种货运火车、客运火车、机车,不分时段的呼啦呼啦经过,不远处有个隧道,所有火车在那里都要鸣笛就这种睡眠环境,这些农村汉子们也能睡得异常香甜
“你好!请问王鹏在吗?”王杨朝铁门里的大叔问道。
“在,在,你是他什么人啊?”大叔问道。
“我是他儿子,大叔,麻烦你叫他出来,谢谢!”王杨客气地说。
“大汉儿!大汉儿!你娃儿来了,快出来”大叔朝走廊里大声喊,王鹏力气很大,非常老实,工友们都喜欢叫他“大汉儿”。
“来了!来了!”一名留着平头,胡子拉碴,身上穿着一件灰布衬衣、一条乌黑长裤,脚上一双发黑的胶鞋的一米七三的农村汉子,从最里面的房间出来,正是王杨的父亲:王鹏。
四十出头,正应是男人黄金年龄段,而眼前的父亲,被岁月折磨得像一名五十多的老男人
“爸!你出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王杨拉着王鹏就往外走。
两人走到僻静处,王杨才开口道:“爸,我买彩票,中了大奖,有一百万!”
“哦!儿子哄老爸开心啊!是不是没有零花钱了?直说嘛!我身上的都给你。”边说边从衬衣口袋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哎呀!老爸!我说真的,要不你看看这个!”王杨拿出新手机,还把包里的现金给王鹏看。
王鹏眼睛都看直了
半晌,王鹏才问道:“儿子,你哪来这么多钱?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我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看,这是给你和老妈买的手机,一千多块呢!”王杨把新手机拿给王鹏。
“还有这个,你的最想抽的红塔山香烟,一整条不要再抽那些一块两块的了!”王杨把买好的香烟拿了出来,塞到王鹏手里。
“爸,你没有听说我们甜城有人买世界杯彩票中了大奖吗?我就是中了一百二十多万那个!”王杨慢慢向王鹏解释
平时粗心大意的王鹏,此刻难得的细心,仔细看着眼前的手机、巨款、香烟,回味着儿子的话语
难道儿子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咱们家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