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光靠热血是解决不了你的,但是阴招可以。”
兜帽下露出一双眯眯眼,然后短剑刺入、拔出。
当那个咒术师反应过来的时候,鲜血已经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逃向体外,带走了他的生机。噗通一声,咒术师软倒在地,双手拼命捂住咽喉处的血洞,他可能以为只要手贴得够紧,那穿喉一剑就会不再致命。
他的魔法护盾逐渐化作一片光点,直到这时,临时小队的众人终于看清了那个黑衣人的相貌,来者正是阳炎。
那名土元素使还想抵抗,阳炎突然一发弩箭射去,逼迫他仓促升起土墙。慌乱中,他操控的土墙又宽又密集,虽然挡住了弩箭,却也将自己视野全数封死。趁此机会,阳炎双腿快速点着地面,连续5记小跳步绕后,兵字护巾双翼展开,阳炎犹如滑冰一般,以一个流畅的c字型轨迹出现在土元素使身后。
“怎么这么快?!”
一个施法者被游斗者绕后还不自知,那还有什么机会可言。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带着后心的贯穿伤,土元素使闷声倒地,失去元素控制的土墙轰然坍塌,压住了他的尸体。
“连碑都立好了,服务真到位。”阳炎擦了擦短剑,抬眼四顾:“下一位死者是谁?”
阳炎并没有什么威严,但剩下的敌人确实崩溃了。
三十对六的局面居然打成这般光景,再打下去还得死多少人?他们只是鬣狗雇来的土匪,谁愿意真的玩命?不知是谁第一个后退,很快所有人都先后逃向魔兽森林。杀红了眼的齐格门第一个带伤追了上去,阳炎也只能配合他赶尽杀绝。
面对这种只逃跑不反击的敌人,阳炎想要精准攻击腿部非常容易。在他的剑弩齐发下,几名逃兵的双腿都被他击伤,然后被蒜苗控制树妖围杀致死。
这场危险的截击战终于落下帷幕,齐格门仰天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伤口也还在不停流血。阳炎俯身来到他身边:“还挺得住吗?箩琪说她神迹用完了。”
“还行……呼,天空真是蓝啊……”
“喂喂喂!不要说这种死前的台词好吗?”阳炎的脸挡住了齐格门观赏天空的视线:“保持清醒!喂?听得见我说话吗?箩琪,你来看一下他伤得怎么样?”
“齐格门先生有好几个伤口,止血药已经不管用了。”软妹子箩琪似乎哭了:“我的神迹还没有恢复,怎么办才好?”
“什么时候才能使用神迹。”
“要到午夜十二点呢!现在天刚亮,来不及了,齐格门先生……呜呜呜呜……”
四周沉默了起来,弩恩似乎在一旁轻声劝说着什么,但齐格门已经听不清了。他唯一能够记住的,是阳炎最后那句话:“相信他吧,这家伙是将来要当上佣兵王的人,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是啊。”齐格门不断重复着那句话:“我还要醒过来,然后在将来……成为佣兵王。”
当发现自己带上了手铐脚镣,被一个个奴隶主转手买卖的时候;
当自己被绑在行刑柱上遭受鞭打的时候;
当自己在遍布虫蚁的禁闭室里病到奄奄一息的时候;
每到此时,无垠天地间总会伸出一双温柔的手,犹如母亲一般抚摸着齐格门的耳朵,然后哼唱起童谣:“放弃吧,你已经累了,休息吧”。
然而每一次,齐格门都选择推开了那双手,因为那句不断重复的话,齐格门才做好了觉悟:即使再累,也有值得为之付出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格门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梦境,他微笑着举起右手,一顶草帽凭空出现。
“这种噩梦,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现实中的我睡了很久了吧?别让朋友们担心了,快起床吧。”
梦境仿佛听到了他的命令,一切景色尽没入黑暗。齐格门忽然听见了火苗的声音,他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处山洞之类的地方。
阳炎正守在一旁,见齐格门醒来,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台词有点老套,不过还是要问一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疼的……”齐格门试着动了一下,然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没一周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