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将军派拉蒙特的副手,你难道觉得我会做出失职的行为吗?”哈迪斯露出了些许不高兴的表情。
“不我们知道了。”两名守卫对视了一眼后便再次郑重的向哈迪斯敬了一个礼,然后便向着走廊的尽头快速离开了。等两名卫兵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哈迪斯便留下两名士兵把守门口,其余的人则与他一起推门进入房间。
一进门哈迪斯便发现哈米尔背对他坐在椅子上,他似乎没有听到自己进门的声音。在门口站了一会确认对方没有觉察到自己进来后,哈迪斯一边轻声叫着殿下一边慢慢的靠近了对方。
哈迪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而后他便立刻感觉到内心无比的平静,当他绕到椅子的前面后便看到了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的哈米尔,在他面前的矮桌上摆放着一和一个精巧的香炉。
试着轻推了两下哈米尔的哈迪斯发现对方似乎睡得很沉,而这时他的脸上瞬间凶相毕露,抽出了自己随身的短剑狠狠的刺向了面前之人的胸口,血液喷出沾了哈迪斯一身。有些兴奋的哈迪斯抬起头冲着自己的士兵们大声说:“成功了!我们走!”
“恭喜您,亲爱的哈迪斯将军。”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阿尔莱德一边微笑着一边拍手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依次进来的是邦迪斯、维康斯公爵和派拉蒙特将军,以及本应死在他手上的四皇子哈米尔。
“您很惊讶是吧?”阿尔莱德有些得意的说,“毕竟这一切都是为您而做的,我们精心布置的罗网就是要捕捉您这只钢铁雄鹰。至于您刚才所杀的那位殿下请您再仔细看看……是个假人对吧,哈哈,您看起来更惊讶了。”
“幻境草这种东西哈迪斯将军应该知道吧,干燥之后研磨成粉便是最普通的致幻药,只需焚烧少量就能让人陷入幻境。就算是您这么一位小心谨慎的大人,恐怕在刚刚执行刺杀时脑子里也只是在想着殿下的事情吧。”阿尔莱德继续笑着说道。
“哈迪斯,你……为什么?”派拉蒙特一副痛心的表情问道。
“将军阁下,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也一直唯你马首是瞻。”哈迪斯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耸拉下肩膀,“我知道您和一些贵族们对三位皇子都很不满,但他们毕竟是出生在王都成长在皇宫中的王子,他们是受过祝福接受过臣民仰望的皇族!”
“就因为对三位皇子不满,便在听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传闻后,儿戏的去寻找什么失踪的四皇子。那些贵族们胡闹也就罢了,您竟然也跟着一起。”哈迪斯越说越有点激动,“您不觉得随便从市井里找一个没有皇家血统的男孩继承王位,是一个极不负责的行为吗?”
“所以你就要杀死所有成为候选人的无辜平民吗?”哈米尔生气的问道。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哈迪斯咆哮道,“我曾经试图劝阻过他们,可这些蠢货一意孤行!我原本以为派拉蒙特将军会深明大义,可我没想到您竟然也要我去执行这个混蛋计划!”
“够了!”派拉蒙特吼了一声后有些无力的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哈迪斯。”
“失望?我从没有受到过您的重视吧,将军阁下。”哈迪斯冷笑了起来,“我名义上一直是您的副手,但我能指挥的只有一个第四军团。我不过只是一个军团长,什么狗屁钢铁雄鹰,在我看来就是一个讽刺。”
“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哈迪斯。束手就擒吧!”维康斯公爵说着招手让士兵们上前。
“将军快走!”哈迪斯的手下们排成了人墙挡在了他的身前。哈迪斯得意的看了对面众人一眼,转身冲向了背后的窗户并破窗跳了出去。
没过一会,房间内的哈迪斯手下便全被抓住了,阿尔莱德来到被撞破的窗户边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冲哈米尔他们笑着说:“那位将军大人就交给我,殿下您抓紧时间准备准备去广场吧。”
哈迪斯从窗户跳出后正落在一架堆满干草的马车上,驾车的是他另一个副官。看到哈迪斯落入干草堆中那名副官立刻甩开了缰绳,前院的所有人就看着这一辆拉满干草的马车从面前狂奔而去。
“没事啊,没事!”阿尔莱德出现在了正门并笑着安抚道,士兵们听到他的话也就安静了下来。
“将军,下一步我们做什么?”副官询问哈迪斯道。
“去集合地。”哈迪斯回答道,“我们还有机会。”
马车进入了王都旧城区一处人迹罕至的街巷后便停了下来,附近几间老旧房屋里的人听到外面马匹的喘息声后,便全部走了出来聚集在了马车的周围。这些人中有哈迪斯的部队也有他雇佣来的佣兵和杀手,哈迪斯早在行刺前就想好了,如果暗杀失败那就算身败名裂或是锒铛入狱他都要强杀哈米尔。
“暗杀失败了。”哈迪斯站在马车上开门见山的说道,“现在我们只剩下截杀伪皇子了,事成之后所有责任我来承担,你们……你们只需要拿取自己的报酬然后离开这里就行了。”
“将军,您怎么保证截杀成功呢?”一名佣兵问道。
“放心好了,现在他们一定在想办法全城搜捕我呢,只要到时趁乱伪装成搜索队接近伪皇子,咱们的行动就一定会成功。”哈迪斯回答道。环视了一圈四周他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一个问题,您除了这里还有别的藏身处吗?”一个声音众人的身后传来,循声望去便看见阿尔莱德斜靠在墙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这边。
“保护将军!”副官眼疾手快挡在了哈迪斯的面前,紧接着哈迪斯的士兵们举起武器围在了马车旁边,而那些佣兵们则都不约而同的向四周退了两步。
“哈迪斯将军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啊,这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居民,喊个救命都没人能够听见。”
“你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这里?”哈迪斯声音有点颤抖的问。
“当然是一路跟着您过来的。”阿尔莱德笑着回答道。
“怎么可能。”哈迪斯一脸不敢相信,“你这个家伙……就你一个人吗?”
“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将军大人。”阿尔莱德站直了身子,“其实从刚见面时的酒馆我就觉得您不对劲了,如果不是因为您在东部边境给我找事,恐怕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想解决您了。”
“你在虚张声势吧?我在酒馆可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哈迪斯冷笑着说。
“那几个刺客袭击了酒馆的第二天,城里的卫兵也才刚刚发现那些冒险者的尸体,您便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回到了酒馆。就算您安排了斥候这反应速度也有点太快了吧。”阿尔莱德笑着说道。
“好了,闲聊就到此为止吧。”阿尔莱德从腰间抽出了两把明晃晃的弯刀,一股黑烟从他背后盘旋着升到了所有人的头顶,“我以哈维玛王国国王的名义宣布,哈迪斯•托拉特将军袭击皇子,暗自纠集士兵意图叛乱,罪大恶极法不容赦!现判处哈迪斯极其党羽死刑!”
“你休想阻止我的计划!”哈迪斯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怒吼着冲向了阿尔莱德,他的副官和士兵们紧随在他的身后。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所有士兵包括那些被‘无端卷入’的佣兵们都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哈迪斯拖着受伤的双腿在地上奋力的爬着。他的副官浑身是血但依旧坚持站在阿尔莱德的身前,可以这副忠诚无畏的模样在对方轻声的冷笑后变成了身首异处的尸体。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哈迪斯疯了似的叫嚷道。
“佣兵阿尔莱德,将军大人。现在还是四皇子哈米尔的贴身近卫。”阿尔莱德绕着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哈迪斯慢慢的走着。
“如果你杀了我便不会知道任何事情了,我背后的主人和他的势力便依然会安全的呆在黑暗之中。”哈迪斯笑着说道,“他会为我报仇的,你和你的主子还会在惶惶中度过于王都的每一天!”
“那您是打算告诉我所有事情喽?”阿尔莱德笑了一声问道。
“你休想从我嘴里听到任何事情!”哈迪斯恶狠狠的回答。
“那你他娘的废什么话!”阿尔莱德笑骂道,“告诉你吧,将军大人。其他人在不在意我不清楚,但我对你背后的主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在我眼中任何胆敢阻挠那个哈米尔登上王位的家伙都是敌人,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甚至是皇后殿下。”
哈迪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而阿尔莱德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弯刀:“要不要我给你最后的一点时间向七神祷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