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陆续都离开了,只有维康斯公爵还留在座位上没有起来,等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哈米尔后,公爵便立刻开口问道:“殿下,请恕我冒犯,我想您应该不是真的只是想在王都宣传自己吧?”
“维康斯公爵大人果然聪明。”站在哈米尔身后的阿尔莱德笑着说道,“这只是我和殿下商议的一个陷阱,一个引诱叛徒上钩的陷阱。”
“阿尔莱德先生,这计划真的能成功吗?”哈米尔有点担忧的问道。
“放轻松,我的殿下。”阿尔莱德笑着说,“您不必拘泥于这一个目标。我们唯一的目的是让您登上王位,为此所做的其他所有行动都只是为其服务的。所以这件事成不成功并不重要。”
“但是这个计划不就是为了证明哈迪斯将军他就是叛徒吗?”哈米尔有点疑惑起来。
“他是不是背叛者还需要证明吗?”阿尔莱德冷笑了一声,“您说是吗?维康斯公爵。”
“二皇子殿下没必要为了一个谎言在皇后殿下亲临的宴会上大吵大闹,虽然对于哈迪斯将军的做法我感到十分震惊和遗憾,但既然他做出了这种行径那我也不能因为他是派拉蒙特将军的副手就原谅他。”维康斯公爵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沉。
“对于您的演讲其实有一个不确定因素,那就是皇后殿下那边会不会同意。”阿尔莱德说道,“既然国王陛下现在重病卧床,我想王国的大小事情都应该是皇后殿下处理,我实在不看好她会同意。”
“那您还制定这个计划。”哈米尔更加疑惑起来。
“有什么关系嘛,殿下。”阿尔莱德笑了起来,“我都说了没必要拘泥于那一个目的,如果不同意那咱们就想别的办法,同意的话就按照计划进行呗。”
“具体是要怎么做?”维康斯公爵好奇的问。
“虽然是王都但不一定就没有亡命之徒想要四皇子殿下的命吧,既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那肯定是需要护卫的。”阿尔莱德解释道,“我们等的就是哈迪斯将军主动要求,如果他这么做了那就代表他上钩了。”
“如果他不上钩呢?”维康斯公爵问道。
“计划依旧进行,期间我和邦迪斯会保证殿下的安全。”阿尔莱德说道,“做事是要确定一个明确目标,但没必要坚持完成这个目标。哈迪斯将军会不会上当并不重要,如果演讲能够顺利进行那么对于殿下的支持率不是一种很好的提升吗?这件事百利而无一害,放开了干就行了。”
阿尔莱德原本以为就算演讲的许可申请下来最少也需要一周的时间,毕竟皇后殿下不可能不想方设法的阻挠哈米尔获得更多的支持者。然而三天后维康斯公爵就兴奋的召集起了所有人,并高兴的将许可文书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让阿尔莱德感到稍微有些惊讶。
接下来就是为哈米尔的行动做好准备了,尤其是现场的护卫工作。在简单的商议了一番后,定下了以阿尔莱德和邦迪斯为中心,几位贵族各派出一些随行士兵作为辅助的护卫计划。一连两日哈米尔都没有收到哈迪斯将军对护卫工作的申请。
“我原想也没这么简单呢。”阿尔莱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过我的计划的确也没这么简单。”
这几日,二皇子尤萨里经常对周围的人发脾气,虽然艾利亚斯伯爵劝阻了他好几次,但他依然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头疼症状刚刚有所缓解的伯爵为了不让旧病复发,索性不再去管尤萨里,而是提高了下人们的酬薪,并吩咐他们务必看住不让他踏出宅邸,
这段时间艾利亚斯伯爵总是在尤萨里皇子的大吵大闹声中醒来,渐渐有点习惯的他今天却是自己清醒过来的。心中疑惑的艾利亚斯伯爵询问了身边照顾他起居的仆人,对方恭敬的回答道:“今天早上来了一封写给二皇子殿下的书信,送进他的寝室后不久那里就安静下来了。”
“伯爵大人,殿下让您尽快过去一趟。”还没等艾利亚斯伯爵细想,门外便响起了另一个仆人的声音。
当艾利亚斯伯爵赶到尤萨里皇子所在的房间后,便看见穿戴整齐一脸平静的对方站在办公桌前。虽然此刻的尤萨里皇子才是平常的模样,但看了那么多天他不修边幅疯疯癫癫的模样,如此正常的尤萨里倒让艾利亚斯伯爵感到了一丝异样。
“尤萨里殿下,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艾利亚斯伯爵像是在确定对方情况似的客气的问道。
“艾利亚斯。”尤萨里和颜悦色的对艾利亚斯伯爵说道,“在讨论正事之前,我想先为这段时间在你家里的表现,和之前未与你商量就闯进皇宫宴会的行为向你诚恳的道歉。之前的我有些太过急躁了。”
“我理解您的愤怒和恐慌,尤萨里……殿下。所以您不必为之前的事情向我道歉。”艾利亚斯伯爵语气依旧客气,不过听到尤萨里的话语后他脸上露出了难掩的激动。
“你先看看这个吧。”尤萨里微笑着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艾利亚斯伯爵,然后他转到了办公桌的另一边坐下后继续说道,“之前我的确是被一系列的突发事件打乱的阵脚,虽然不知道这封书信是从哪里来的,但这位寄信人的确提醒了我,也成功让我冷静了下来。”
“调查……庆功宴时的所有侍者吗?”艾利亚斯伯爵将书信放到了办公桌上,“这似乎是唯一能够证明那个告密者身份的办法了,不过殿下我觉得还是应该确定一下这位寄信人的身份。”
“没必要担心,我的朋友。”尤萨里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管这个家伙出于什么目的写的这封信,他最终的目标与咱们一样都是那个哈迪斯将军。派拉蒙特将军现在好像有点想要倒向那个平民小子的意思了,这个时候他的副手如果出事,那他肯定会打消这个念头的。”
“我总觉得这封信来的实在太巧。”艾利亚斯伯爵微皱着眉头说道,“而且我听说那个四皇子打算在王都的中央广场进行一场个人演讲,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殿下,您真的认为那个告密者是那个四皇子安排的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我在被乱军囚禁的时候那个叫阿尔莱德的混蛋当面告诉我的。”尤萨里的脸上浮现出了狰狞,“你也说过这个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根本不能用平常的判断方式。不管那个家伙耍的什么阴谋诡计,告密者这件事我必须撤查清楚!”
“好吧,当下想要扳回劣势似乎也只能从这件事开始了。”艾利亚斯伯爵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