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结怨,若不一劳永逸,便要终日防贼一般,防不胜防,也烦不胜烦。
他们即便退隐山林,也是顾忌到国家层面的力量与脸面,而不是一个江湖的地下皇帝。
他与刘雄自然是艺高胆大,而霓裳这女子也对生死似乎十分淡漠。
周毅这家伙却是有些激动,摩拳擦掌,却是有些忘却了自身的斤两了。
这个时候的信州城,已是晚间12点,他们四个,从酒吧出来,到这位于市区郊外的食府,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这座一向慵懒的旅游城市,已经乱套了。
在距离牧养湖近十公里的一处郊区,一个占地八百多亩的山庄坐落于此。
三米高一米厚的高大院墙,顶部布满了高压电铁网,院墙内,一队队身着绿色制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庄园四处交叉巡逻。
山庄建筑属于欧式风格,各种大大小小的古堡林立,位于最中央的古堡,属于其中最为宏伟的建筑。
呼延巴图仰靠在宽大的虎皮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
他面容粗犷,一脸络腮胡修剪得十分整齐。
一只鹰钩鼻,眉框深陷,瞳孔绿色,眼神犀利锋锐。
他是西方人与匈奴混合的血脉,不像普通匈奴人那般的矮小,有西方人高大的体格。
他高居首位,下方两侧,是两排低矮的连排长条案,此刻左侧盘坐了二人,右侧坐了三人,形态各异。
他们低眉垂目,不言不语。
一个身着蓝色旗袍,身材高挑,妖媚异常的女子正单膝跪立在他面前,低头禀报着情况。
“什么?”他深陷的眼眶中有精光一闪:“张军师身死,熊霸残废,钟陆权昏迷?”
呼延巴图眉头一皱:“查清楚什么情况了吗?”
他心中隐有怒意勃发,自从来到这座城市,铁血镇压了许多官员帮派,已经多年没有遭受过这样打脸的羞辱。
这个来自北方的枭雄,杀戮果断,沉稳又多智,手段惊人,短短的五年时间,他就在这南方的城市里混得如鱼得水,
他一手组建的“赣天帮”,帮众3万多名,核心成员遍布南陵省的军、政、商各个领域,手下谋士众多,帮会成员来自五湖四海。
辖下四大护法,八大金刚,各个都是来自江湖各大门派的高手。
这些人,或多或少手上都有一些人命官司,投奔于他,受他庇护的同时,为他所用。
时间久了,一些江湖亡命,穷凶极恶之徒,纷纷聚拢在他辖下,形成一股让政府稽查组织都忌惮的庞大势力。
他的野心逐渐滋生,一发不可收拾,他心中有着通天的野望,就宛如他背后金碧辉煌的墙上,他亲手提的八个大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但是此刻,他脸色阴郁,面沉如水的听着手下的汇报,鹰枭一般的眼中有凌厉杀机隐现。
“没有目击者?”他声音低沉,眼中有些一丝审视:“钟陆权昏迷失忆?”
“是的,王上。”妖媚女子抬头,涂着眼影的妩媚眼神里有诡异的流光,她伸出蛇信一般的蛇头舔了一甜她紫色的嘴唇,用她带着磁性的沙哑嗓音道:“属下认为他在撒谎!”
“呵呵!”呼延巴图不置可否,他淡淡问道:“藍姬,熊霸那蠢货说了什么了吗?”
“那蠢熊,都说不出来那些人长什么样?”藍姬眼里掠过一丝不屑:“他只是说,今天是张军师要带他们去抢地盘,抢女人。”
“还有,”藍姬嘴角上翘,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那笨熊说那个老板很厉害。”
对于跟随了呼延多年的原始班底,藍姬她一向看不起这些出生草莽的土豹子,像熊霸这种无脑的大块头,更是让她诟病。
想当年,连北地军神都死在他们手里,若不是后面出现一些变故,如今他们这些人,或许已经成了邻国王者了。
“哦,“嘿皮士”酒吧老板?查清他们几个人来路了没?”呼延巴图淡淡询问。
“禀王上,稽查组那边回话,那酒吧老板名叫刘雄,是个本地孤儿院收养的孤儿,十五岁离家,二十岁回来开的酒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哦!”呼延巴图若有所思,点头示意藍姬继续。
“另外一个男的名周毅,也是孤儿出生,出社会后就在酒吧做dj。”藍姬顿了一顿:“那个名叫霓裳的舞姬,不知道从哪里而来,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见过她的面目。”
“至于那晚出现的那名年轻人,稽查组查阅了大部分档案,都没有他的信息,从酒吧外的监控看,也没有什么异常。”
藍姬表情有些怪异:“张军师这次私自行动,也是小心,酒馆内的监控全部都破坏了,导致现场没有任何记录,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不需要再摸清他们的来路了,查清去向,全部抓回来。”呼延巴图淡淡吩咐,长久的位高权重,他的气场十分惊人。
“你们几个,带上得力干将,全部出动吧!”他站立起身,扫视着下方。
他一向谨慎,今天这事确实有些始料不及,所以吩咐稽查大队仔细探查,为的是以防万一。
但是如今看来,除了一个不知名姓的年轻人,其它并没有太大的异样,如果就此退缩,他还怎么去统领偌大一个“赣天帮!”
无论如何,场子都必须要找回来,对一个位高权重者来说,面子有时候比生死更加重要。
“是!王上!”众人同声应诺。
藍姬颔首,率先退去。
“嗖!嗖!嗖!嗖!”几道流光散去,偌大的殿堂内顿时显得空旷。
呼延巴图转身,背负双手,仰头看着墙上自己所提大字,淡然道:“鬼影,去把钟陆权带来。”
“是!”一道阴冷清幽的声音应和,大殿中其中一个雕刻着天使的立柱上鬼魅一般出现了一个全身蒙着斗篷的黑影,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