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好似点醒了他：“姑姑要说味道，我还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股刺鼻的味道，不过下人都说这是朽木的味道，姜妈妈还跟我说过，这屋子可能在东院靠里的位置，开窗通风就好了。”</p>
那就是说，姜小梅可能是知道这件事的。</p>
马家的这些破事儿，姜小梅可以说是一一参与，要问清楚事情原委，可能还真少不了她。</p>
我指着木匣子道：“不是什么朽木的味道，就是它发出来的味道，而且就在你的床板下面。”</p>
“我的床板下面？”马峻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的天！”</p>
“那……是具干尸。”</p>
马峻双手耷拉着我的肩膀，栓腿发软：“姑姑，你，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p>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p>
马峻：“那，那是个什么东西？”</p>
我环抱双臂：“那，是一具干尸，一具胎儿的干尸。”</p>
我这肩膀也不好使，马峻直接坐到了地上，难以置信地盯着桌上的木匣。然后他想要跑出去：“我，我要去跟爹说，这太吓人了。”</p>
“那就是你爹放在这儿的。”我翻了一个白眼：“你还想要让你爹拿回去不成？”</p>
“我爹？”</p>
好，这孩子今天真的是蒙圈到一定程度，连话都不会说了。</p>
我缓慢地解释：“这东西是你爹自己作孽，与你没有什么关系，至于为什么放在你这里，估摸着是觉得太臭了他自己受不了，就委屈你了。”</p>
马峻：“？？？”</p>
“哎呀你不用这么疑惑，虽然你还小，额其实你也不算小了，但是你该要懂的道理还是要懂的。”</p>
马峻：“我，我要懂得什么道理？”</p>
“你爹作孽太多了，这事儿你知道吗？”</p>
马峻：“姑姑，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吗？”</p>
我一寻思，这一时半会儿的跟他说这么多，他可能还真的接受不了，就挑精简的来说。</p>
“你们家之所以能够官运亨通不管做什么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不是你们祖上积德了，而是因为你爹，你爷爷，还有你爷爷的爹……养鬼了！”</p>
我觉得我这么说，这孩子还是可以听懂的吧。</p>
三只鬼在屋子里聊了起来。</p>
谢媛往阿英身边靠：“我觉得这姑娘脑子不太好用，跟他说那么多干嘛，直接敲晕不就得了？”</p>
阿英没有回答，倒是那只小鬼给了回应：“可能她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是她一看就很缺心眼。”</p>
虽然她们的声音很小，也是鬼语，你说巧不巧，我听得懂！</p>
马峻抱着我的小腿：“姑姑，你别说这种话来吓唬我，我是真的胆小！”</p>
“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吗？”</p>
“姑姑，那你的意思是，父亲养小鬼，养在了我的房里？”</p>
“对啊，欸欸欸，你怎么了？”</p>
马峻这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真不行，我就将实情说出，他两眼一闭直接吓晕过去了。</p>
而那三只鬼看到马峻晕过去，也再次显行，谢媛还数落了我一番：“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这孩子憨得很，不经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