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棠溪的这些手下们也是有些喝多了,所以陆垚也不打算把他们叫过来再问话,只是让棠溪询问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信息,接着酒让他们回去了。
没想到,这棠溪的手下还真的告诉了陆垚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
司徒富弼的三子富绍隆,也要参加这次比武招亲。如果是这样,他应该算是这次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当中身份地位都比较尊贵的一个了。陆垚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作为富弼的三子,好像是英年早逝了。然而他的父亲富弼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在宋仁宗时期也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宋真宗景德元年正月二十日巳时,富弼出生于西京洛阳。起初,他的母亲韩氏身怀有孕,梦见旌旗鹤大雁降落在庭院中,说是上天赦免,不久生下富弼。年轻时坚持学习,气量大度,范仲淹见到他后十分惊奇,说:“帝王的辅佐之才。”将他所写的文章拿给王曾、晏殊看,晏殊将女儿嫁给他。
宋仁宗恢复制科,范仲淹对富弼说:“你应当通过这种途径进入仕途。”推举茂才异等,授将作监丞、签书河阳判官。范仲淹由于争论废除皇后之事而遭贬,富弼上书说:“这是一举而二失,即使不能恢复皇后之位,也应该将职位归还给范仲淹。”没被采纳。任绛州通判,升任直集贤院。
明道二年,西平王李元昊称帝,建立西夏政权。富弼上疏陈述八件事,请求斩杀李元昊派来的使者。后调任开封府推官、知谏院。
康定元年正月初一,发生了日食,富弼请求撤销宴会和舞乐,在别馆中赐予西夏使者酒饭。宰臣认为不行,富弼说:“万一契丹这样做,是朝廷的羞辱。”后来听说契丹撤除了宴会,仁宗深感后悔。这时禁止大臣超越职位上书言事,富弼因此议论日食,极力声明应付天象变化还不如使下情畅通,于是解除了禁令。
李元昊进犯鄜延路,攻占金.明寨。钤辖卢守钺不救助,内侍黄德和带兵逃走,大将刘平战死,黄德和诬陷他向敌人投降。富弼请求巡按审理此案,黄德和被腰斩。
夏守赟任陕西都部署,又以入内都知王守忠为钤辖。富弼说:“任用夏守赟就已经被天下人讥笑,如今又对王守忠加以任用,这大概与唐朝监军没有什么差异。卢守勤、黄德和失败的事情,还能重复吗?”诏令罢免王守忠。他又请求让宰相兼领枢密院。这时西夏有二位首领前来归降,朝廷对他们只是补借奉职。富弼说应当给他们丰厚的赏赐以便规劝人前来降服。事情下到中书,宰相起初不知此事。富弼叹息说:“这难道是一件小事吗?而宰相却不知道!”更加极力论说此事,这样就听从了富弼的建议。授职盐铁判官、史馆修撰,奉命出使辽国。
庆历二年,富弼出任知制诰,纠察在京师的刑事案件。官吏中有伪造僧侣名册,开封府不敢治罪。富弼告诉执政者,请求将官吏捉拿交付狱吏,宰相吕夷简对此颇感不悦。
正好辽国在边境驻扎军队,派大臣萧英、刘六符前来索要关南土地。朝廷选择聘答的人员,都认为辽国情形不能预测,不敢前行,吕夷简因此推荐富弼。欧阳修引用唐朝大臣颜真卿晓谕淮宁节度使李.希烈出使之事,请将富弼留在京师,吕夷简没有将
此奏上报仁宗。富弼入朝进对,叩头说:“人主忧虑臣下耻辱,臣下不敢爱惜生命贪生怕死。”仁宗为此深受感动,先让富弼接伴辽使。
萧英等进入宋朝境内,朝廷中使迎接慰劳,萧英声称有病不答谢。富弼说:“我从前出使北方,病卧在车中,听到命令就起来了。如今中使到而你不拜谢,什么原因呢?”萧英慌忙起来拜谢。富弼与萧英敞开胸怀尽情而谈,萧英十分感动高兴,也不再隐瞒实情,就将辽兴宗所要求的一切暗中告诉给了富弼说:“能顺从,就顺从他,不能顺从,就用一件事情来搪塞他就足够。”富弼将这些全部汇报给仁宗。仁宗只答应增加岁币,并将宗室女子嫁给辽国皇子。
在第一次与辽使商议后,仁宗任命富弼为枢密直学士,富弼辞谢说:“国家有难,按理应不害怕烦劳,为什么反而用官爵来授人呢?”于是担任使者聘答。到契丹后,刘六符到别馆设宴。富弼见辽兴宗问好,辽兴宗说:“南朝违背盟约,堵塞雁门,增加塘水,修治城隍,让老百姓成为士兵,想要干什么?群臣请求兴兵南下,我对他们说不如派遣使者索要土地,索求而没有获得,兴兵也不为晚。”
富弼说:“北朝忘记了章圣皇帝的大恩大德吗?澶渊战役,章圣皇帝如果听从各位将领的建议,北朝军队将一个也不能脱逃。而且北朝与中原互通友好,这样作为人主独享其好处,但臣下一无所有。如果要发动战争,就会利益全部归于臣下,而人主就要承担祸患。因此奉劝发动战争的人都是替自己考虑罢了。”
辽兴宗惊讶说:“这是什么意思?”富弼说:“晋高祖欺骗上天背叛君主,末帝昏乱,土地疆域狭小,上下离心叛乱,因此契丹能保全军队而战胜他们,但壮士健马物资也失去一大半。如今中国疆域万里,精兵百万,法令严明,上下一心,北朝打算发动战争,能保住一定能获胜吗?即使获胜,损失的军队马匹,是群臣负责,还是人主负责?如果互通友好不断绝,岁币全部归人主,群臣又能享有什么利益呢?”
辽兴宗彻底觉悟,不断地点头加以肯定。富弼又说:“堵塞雁门,是为了防备赵元昊。塘水开始于何承矩,这件事在互通友好之前就有了。城隍都是修理好的,让老百姓当士兵也是为了补充军队的缺额,并不是违背盟约。”辽兴宗说:“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其中的详情,但所要求的土地,是祖宗过去的地盘。”富弼说:“晋以卢龙送给契丹,周世宗又攻取关南,都是不同时代的事情,如果各自索要土地,难道对北朝有利吗?”
从辽兴宗处出来后,刘六符说:“我们的君主感到接受金帛是耻辱,坚决要求十县,怎么办?”富弼说:“本朝皇帝说,朕替祖宗坚守国土,怎能随便将土地送给别人呢。北朝要求的,不过是租赋而已。朕不忍心多杀死两朝赤心之臣,因此委屈自己增加岁币来代替。如果一定要索取土地的话,这就是一定要破坏盟约,假借这点作为托词罢了。澶渊之盟,天地鬼神亲自看到了。如今北朝先发兵挑起事端,过错不在我们。天地鬼神,难道能欺骗吗?”第二天,辽兴宗召富弼一同打猎,将富弼的马靠近自己,又说获得土地就可以长久欢乐友好。
富弼反复陈述不能这样,并且说:“北朝既然以获得土地当作荣耀,南朝一定会以失去土地为耻辱。兄弟之国,又怎能一国荣耀一国耻辱呢?”打完猎后,刘六符说:“我们君主听到您所说的荣辱的话,意向十分感动觉悟。如今只有结成婚姻才能够商议了。”
富弼说:“婚姻容易产生埋怨隔阂。本朝长公主出嫁,所送聘礼不超过十万缗,哪里有像岁币那样无穷的利益呢?”辽兴宗告诉富弼让他回去,说:“等你再来时,应当选择一项能接受的条件,你就将盟誓书约带来。”
富弼回朝传达辽兴宗的要求,又从朝廷得到两条盟约及口传之词前往辽国。在乐寿驻扎,对副使张茂实说:“我作为使者而不看国书,假如国书言词与口传之词不同,我的事情就失败了。”打开国书看果然与口传之词不同,立即骑马回到京师,在晚上请求觐见,改换国书才前行。等到达时,辽国不再商议结婚之事,一心要增加岁币,辽兴宗说:“南朝将东西给我们时言辞应当说‘献’,否则就说‘纳’。”富弼为此据以力争,辽兴宗说:“南朝既然害怕我们,对这两个字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们率领军队南下,不后悔吗?”
富弼说:“本朝兼爱南北,因此惮烦于更改和约,又怎能叫作害怕呢?即使不得已要动用武力,那么应当以理由充足和无理来作为胜负,这不是出使的臣下所能知道的。”辽兴宗说:“你不要固执,古代也有过这种事情。”富弼说:“自古以来只有唐高祖向突厥借用军队,当时赠送东西,或许称作献纳。后来颉利被太宗捉拿,难道还有这样的礼节吗?”
富弼脸色言词都十分严肃,辽兴宗知道不能改变其想法,就说:“我自会派遣人商议此事。”又派刘六符前来。富弼回来上奏说:“臣下用死来拒绝他们,他们的气焰已受到遏制,可以不允许。”朝廷竟然将“纳”字赠与辽国。
富弼刚开始接受朝命,听说一女死亡;再受朝命,听说生下一个儿子,都不顾。又授职枢密直学士,迁为翰林学士,都诚恳地辞谢,说:“增加岁币不是臣下本来的愿望,只是因为正在讨伐李元昊,没有时间与契丹较量,因此不敢以死争执,怎敢接受呢!”
由此可以看出,富弼在宋、辽、大夏的问题上,还有与范仲淹和晏殊的关系上,都十分的敏感。而作为他儿子的富绍隆,很显然会是陆垚这次比武招亲当中最大的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