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有，不过钱某人想问大人一个问题。”</p>
钱炬忿忿然之下已不自觉地改变了自称，程志宇浑然未觉，喜道：“如此甚好，师爷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p>
“不知大人的线索从何而来，你可以肯定那于凡便是凶手么？”</p>
程志宇怔了一怔，请那两个高手去盯住于凡，他是单独与二人说的，这钱师爷却怎么知道了？</p>
不过程志宇总算也是有些见识的人，略一思索便即明白，这个旁人眼中的“蛀虫”，多半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传说中无论修道还是修武之人，耳目之灵胜常人远矣，他悄悄吩咐的事情落入有心的高人耳中，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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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想法，程志宇对钱炬的信心又足了几分，不过要说线索乃是做梦而得，实在是太过荒谬，他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出口，想了想便道：“既然这里确实有焚烧尸体的痕迹，那于凡多半就是凶手，至于本官从何处得到的线索，实是有些不便出口，还请师爷见谅！”</p>
钱炬早知道会是这样，不过程志宇听了他的话以后明显对他客气了许多，这倒是让他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点了点头，乃道：“大人，据钱某看来，刚才那些灰烬绝不是寻常火焰所能办到的，不知大人注意到没有，这山洞里并没有柴火的痕迹，难道那家伙在烧完尸体后还能专门将柴火的灰烬弄走不成！”</p>
程志宇点了点头，他当然很清楚，在梦中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于凡以戒指焚烧死者的场景。</p>
钱炬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废人于’竟然是位道术士，连老夫也走眼了！大人，你既然能确定他就是凶手，何不直接拿下，到时候严刑拷问，岂不是一切都明了了。”</p>
程志宇摇了摇头，“拿人可以，但什么证据都没有，本官有什么理由动刑？”</p>
钱炬哈哈大笑。</p>
程志宇不悦道：“大周律，无证据，不可对嫌疑犯人施刑。钱师爷觉得本官说的很可笑么？”</p>
钱炬笑声不停，道：“程大人，办案之道，并非只有搜集证据一途。那于凡穷凶极恶，偏又心计深沉，藏而不露，您要想搜集他犯罪的证据，只怕一百年也休想将其绳之以法！对付此等恶人，使使旁门手段又有何不可？”</p>
“哦。”程志宇讶然道：“什么旁门手段，还请师爷赐教。”</p>
钱炬笑了笑，乃施展传音秘术，将一套说辞直接送入程志宇耳中。程志宇初时不住摇头，后来则面现犹豫。</p>
想了老半天，程志宇正要拒绝时，脑中忽然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于凡残忍的面孔，程志宇顿了顿，重又捏紧了拳头，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p>
王想在暗中吁了口“气”，这程志宇人是好人，未免也太过迂腐了点，刚才若是不给他点刺激，这人说不定还真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于凡逍遥法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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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凡觉得很不对劲，自早上起，一直就有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生平还从未有过。不过，他不但不觉得有丝毫紧张，反而大感有趣，是什么人这么无聊，居然对落叶镇赫赫有名的“废人于”感起兴趣来了？</p>
于凡所修炼的道术中有好几个方法都能探测出来人，但他硬是生生地忍住了不用，便在田间不住地忙活，带着跟踪者左穿右插。</p>
从清晨一直磨到了黄昏时分，直磨得跟踪者失去了耐性，再也不将他当成一回事的时候，于凡终于见到了闲坐于田间石坎上的两条大汉。</p>
这两人据说是平阳城中著名的武修门派，天雄道场的两个弟子，是程志宇费了大力气请来破案的帮手，二人经常在镇中露脸，于凡自是识得。</p>
见是这两个人，于凡暗自嘀咕了一下，脸上却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p>
“两位大爷，怎地有空到小人的地方来了，这里脏得紧，不如赏脸到小的家中坐坐罢。”</p>
这两人在落叶镇待得久了，“废人于”的名声也是听过的，略高的一个满脸厌恶地喝道：“去，去，去，干你的活去，老子岂能到你家里去，没地辱没了大爷的名声！”（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