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消息了么?有没有成功的把她们送回安土?半藏,你手下的忍者能够做到么?”</p>
“陛下,虽然不想说,但是忍者毕竟还是忍者,正面和几百名正规军对战……即使是全部手里剑射光的话,也是不会有胜算的啊。何况对方还有铁炮?”</p>
“总之……一定不能出事啊,这个混蛋……”</p>
遇到了这种预料外的情况,景嗣虽然已经烦躁的焦头烂额了,但是对于这种事情还是难以有所改变——骑兵配置不足的这一点缺陷很快的体现了出来,以京都附近的骑兵想要阻止这一切的话已经太晚了。</p>
而收到了这个消息前来待命的人,也包括了萌虎还有其他人,谁都清楚,这次虽然说涉及到了的仅仅只是数百人的兵力调动,不过就结果来说的话,这将会是一个比起安土之战更加重要的节点——至少对于某人来说,的确是这样的。</p>
“你这家伙,到现在为什么还笑的出来,要是真的出事了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杀掉你的,这一带你的话,想都不用想!”</p>
“不不不,陛下,我倒是认为情况则完全相反,如果说臣下我没有成功的话,那么臣下我相信您会立即动手杀死我的,毕竟有了前提的话,您是不会放任可能继续存在威胁到她们的人或物继续生存下去的。但是相反,如果说是我已经成功了的话,你就会安安心心的接受这种事实,您的话,有那种能力的。”</p>
即使是已经被抽打的遍体凌伤,但是目前的松永久秀还是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的确,他现在的话是赢了。毕竟就结果来说,事态已经超出了景嗣的控制范围了,而现在这种自得虽然很讨厌,但是最让人觉得厌恶的是就连景嗣本人都没有办法否决这一点……</p>
“臣下最欣赏您的一点,就是您的应变能力了,虽然说不断的说着一些优柔寡断的话。但是您的意志本身则是会自然而然的做出最佳选择,从上洛的时候,不就是这样了么?明明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到了最后的话您也不是很顺利的利用了当时信长大人的死讯而继续将战争的主导权集结于自己的手中从而让一场几乎就要败北的作战重新胜利了么?这次的话,您也依旧会做出鲜明的判断的,我是那么坚信着的。”</p>
拥有极度感性的想法,但是同样有着非常理性的思维——虽然不总是出现,但是当理性的那一面出现的时候,就连景嗣自己都会觉得可怕。就算是让人悲痛万分的事情,他到了最后也能够妥善的加以利用……</p>
的确,即使说是不太妥善,但是用这个词的话却没有任何问题——利用到没有任何剩余价值,将已经牺牲掉的东西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就像是废物利用还有循环系统那样子的概念吧,倒不如从一开始的话,他还会认为这是一种勤俭节约的美德。</p>
人命的本身并不是一件适合被当成资源的消耗品。但是同样的,越是珍贵东西既然被消耗掉了的话。那么最后也应该更好的尊重,最后将每一分价值发挥到最大的话,这就是景嗣尊重的方式——用尽可能少的牺牲,换取尽可能多的战果,这种想法未必算得上是错误。然而当那种消耗品的本身换成了自己重要的人之后,这个男人还是能够那么坚定的将每一份价值榨干净这一点。则是让他自己都厌恶的理性。</p>
即使悲哀还有哀悼,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事实。而即使是现在的景嗣也没有做到这一点——怪异终究只是怪异,和神明无关,在力量上或者说被人们供奉为神也好。也并不是真正的神。</p>
然而不管怎么焦躁,也不管怎么认真的想要对待这件事情,终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使是祈愿着能够发生什么奇迹,他也没有办法在那么远的距离上来决定另外之人的命运。</p>
祈求着奇迹能够再次发生一回,好好的让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很快的话,那个人就会看到自己所承诺的平安乐土,明明只要是呆在了那座亲手所修筑的金鸟笼等待结果的话,那么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吧。</p>
城内的粮食,武备还有一切都是最佳状况,这座壮阔的最多容纳有三十万人的城池现在并没有满员,依靠城内的园垦区以及其他地方的粮食供应的话,虽然说是在一些必须要通过外界才能够获得的产业上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但是仅仅的是为了生计的话,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如此的安逸在这座围城当中等待着乱世的结束虽然的确是有一点残酷,但是只要是熬过了最后几年的话,那么就会迎来新的明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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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是自己始终所确信着的。</p>
然后最后得到的,并不是什么值得喜悦的消息——虽然说对手下进行了隐瞒,不过很快的话,那种消息就会传遍天下。</p>
“松永久秀大人布置下的军势确实的在道路打死了两个骑马而来的女盗贼,虽然说她们偷窃了大人宝贵的马而逃出了安土,但是拦截的武士有很小心的开枪,并没有对马匹本身造成伤害,应该过不久之后,马就会很快的回到您的马厩了。”</p>
“战马……是什么颜色的。”</p>
“一匹白色,披着漆金南蛮马具,一匹棕色,披着涂朱马具,马掌上的蹄铁也是本家的蹄铁。”</p>
“尸体呢……有具体的尸体么?”</p>
“已经具体的掩埋了,是两个女子,毕竟射杀女人这种事情也会影响陛下的威严。”</p>
“啊……这样么……”</p>
不轻易的下定已经死亡的论断,这也是自己已经学会了的事情之一——所以在事情的一开始,自己也通过了外交的方式照会了丹羽长秀,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从预感上来说的话,也能够确定一定得到的就是不在城中的消息吧。</p>
“现在。陛下您可已经没有退路了,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的确是可以暂时封锁这个消息,然后等待查明。不过等到内府大人向您讨要主公的时候,您又该怎么办呢?当然,您可以很直接的说出这都是臣下所为。而臣下也会很好的去承担这件事情的,但是……这有有意义么?”</p>
对那些本来就对于自己有着成见的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和想要叫醒那些想要装睡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意义——人们总是会有自己的思考套路,阴谋论者也好,其他论者也好,人们虽然会被舆论所影响但总是会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立思考方式。尽管不总是正确,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至少那些自诩思考独立的人会总是那么认为就是了。</p>
没有人会听景嗣的解释的,也没有人会去想发生了什么的——即使是松永久秀这个主谋站出身来的话。别人大概也会以为只是魔王屈打成招的挡箭牌而已。</p>
原因和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仅仅只是结果而已,而目前的结果就是织田信长和浓姬在上条家的领地内被上条家的士兵们杀死了,而这样的话就足够了。</p>
“知道么?人心啊,总是一种往低处流的东西,让他们相信一场爱情能够改变战国这个太难了,但是让他们相信一场政治谋杀的话,那么就简单太多了。本来就是已经举起了反旗的情况下,您已经成为了实质上的背叛者了。而现在的话,干脆就索性做到底好了……毕竟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您都是实质上的得益者啊。”</p>
去追查罪犯的话,并不需要从死亡现场上的蛛丝马迹上得到——相对应的,只要看看谁是最大的得益者就完全可以了。</p>
所以说,不仅仅只是失去了重要的东西。而更加可怕的还是马上所有人都会把矛头聚焦于他身上——弑主者,一个无情无义,能够杀死自己最重要之人的混蛋。</p>
“……松永久秀,你是要毁了我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