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之上搭建了很多可以射出弩箭的孔洞,纵横密集堪称地道战的翻版,这个好大的工程张越历经数年总算完成,赵谌亲自前往,在通道之中来回视察,心中赞许,张越做督建之地道布局分明,武器,棉衣,粮食,淡水等储备充足,相信有此秘密武器和大量的战备品,就算和金人耗上一年也不成问题,何况天气愈发寒冷,金兵撤退之日不远矣。</p>
另一边在汴京宣化门之上,战斗愈发激烈,刘韐全身浴血,身上遍布鲜血,长刀的刀刃早已卷刃,刘韐已经不知自己杀了多少金兵,周围的宋军兵士一片接一片的倒下,刘韐看在眼里出了悲哀,再无丝毫办法,面对手下兵士的接连死亡,刘韐早已麻木,那个去而复返的什长,早已在前面的战斗中抱着金人一起坠下了城前,刘韐心中叹息,若是援军到此,何苦如此鏖战,陷入完全的被动之局,忽然刘韐抬起长刀,朝着抢夺方向用力一劈,将一个刚刚登上城墙的金兵从墙垛之处击下,那金兵惨叫着往下坠落,将云梯之上的数个金兵一并砸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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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韐忽然闷哼一声,胸口之处又中一箭,刘韐来不及拔出箭矢,挥舞长刀,大喝一声,将冲上来的金兵脑袋砍去,鲜血飞溅,尸体从云梯之上坠下,忽然警钟响起,金兵如潮水般退去,刘韐坐在地上,微微喘气,原本守城的兵士此时已经不足三成,后面禁军不断从营房之中前来换防,但京城守城之禁军也早已不足万人,相信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就算拼死守城定然超也不过半月,刘韐从未想过撤退,死战致死乃是宿命。</p>
一个禁军兵士给刘韐递来水壶,然后熟练的帮刘韐包扎伤口,刘韐抬起水壶猛灌了几口,随意的一撇,突然发现这个禁军兵士裤腿十分干净,这本没什么,但此时宣化门战斗如此激烈,城头之上鲜血横流,此人身份值得怀疑,忽然这个兵士从袖口滑出匕首,猛然朝着留和心脏刺去,多亏刘韐无意中看到心中机警,堪堪避开要害。</p>
但刘韐的身体依然被匕首划破了皮肤,刘韐抽出长刀朝这个禁军刺去,这个禁军兵士眼神冷淡,潜藏在不远处原本和刘韐一同守城的兵士,忽然用手中钢刀从背后将刘韐刺穿,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刘韐嘴角溢血,临死之际突然大喝一声,勉强转身将刺杀自己的凤凰楼刺客一刀斩去脑袋,也怪那刺客大意,没想到刘韐中刀不死,临死之际的反扑会如此强力,大意之下身首异处。</p>
刘韐的大喝之声将疲惫的守城禁军完全惊醒,见到刘韐已经气绝,悲愤之余朝着刺杀刘韐的凤凰楼刺客杀来,突然数声惨叫传来,城头之上的数个禁军猛然仆倒在地,鲜血从身下流淌而出,禁军兵士大惊之下,马上持着兵器相互提防,生怕来自原本战友的黑手,原来禁军之中同样潜藏着凤凰楼刺客,突然有人忽然望城下丢了漆黑之物,一声巨响传来,浓密的黑烟从漆黑之物之中升腾而出。</p>
巨响过后,金兵好似得到了信号一般,再次猛攻而来,这一次金人投入的兵力的攻城器械远远多于平常之时,而城头之上的禁军根本无心防守,而是互相提防,当新来协助防守城头的禁军登上城头之后,情形愈发混乱,早已分不清刚才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惨叫传来,又有兵士倒在血泊之中,金军的攻势加上周身死亡的威胁,让防守的宋军开始溃退,金兵不断的通过云梯,井阑登上城头。</p>
宋军主将已死,群龙无首之下,被冲上来的金人打得节节败退,很快便出现了逃兵,兵败如山倒,当失败的颓势传遍整个禁军之时,一场大溃退便无法阻挡的开始了,就算其中一些军官,将军想要控制失败的颓势,但依然被失败的败兵之势完全淹没,一些将军将身边之兵全部斩杀,但依然无法阻挡败军。</p>
金兵涌入的越来越多,城防完全被金人击破,金兵肆无忌惮的砍杀着早已心胆俱丧的宋军,地上遍布死尸,金兵将宣化门打开,金兵的骑兵早已等待许久,城门一开,骑兵冲入了汴京城中,汴京之中到处传来临死前的惨叫声,许多尚未转移的百姓本以为可以躲在房屋之中,便可消灾避祸,但依然躲不过如同豺狼一般的金人。</p>
忽然一兵士跑到赵谌边上单膝跪地禀报道:“太子殿下,宣化门已经被金人攻破,我守城禁军已经溃退下来。”</p>
赵谌摆手示意兵士退下,忽然吟道:“南朝多少伤心事,犹唱后庭花。旧时王谢,堂前燕子,飞向谁家。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髻堆鸦。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这是吴激所得作的《人月圆》词,赵谌忽然想到不久之后汴京的惨状,不由喃喃自语。</p>
赵谌看着远方浓烟滚滚的的宣化门,后面只能靠自己了,定然不嫩更让金人在汴京为所欲为。(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