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禁军只觉眼前一闪,一阵刺痛传来,很快丧失了意识,鲜血飞溅而出,杨再兴表情毫无变化,继续冲向下一个窜逃的敌人,银枪轻点,鲜血在枪尖滑落,滴落在地上,杨周围的敌军让出一条真空地带,谁都不敢去招惹这个杀神,杨再兴冰冷一笑,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一杆大枪大开大合,靠近之敌皆成枪下亡魂。</p>
杨再兴一人当先,将身后的常胜军远远的甩在后面,十余个越王手下心中惊怒,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居然厉害异常,手下没有一合之将,招招夺人性命,十余人目光交错,组成一个圆阵,从两边杀了过来,这边的异常杨再兴早已发现,但他只是冰冷一笑,随意的疾走两步,追上一个逃窜的山匪,那山匪瞳孔一缩,用刀砍向杨再兴,杨再兴身体微晃,轻松避开了山匪的用力一刀,只见杨再兴手中银枪一捅,面前的山匪顿时被洞穿,鲜血从被刺出的空中徐徐流出。</p>
杨再兴所用的枪头似乎是少有的矿石锻造而成,不禁滴血不沾,反而越发光亮,杨再兴冷漠的抽出钢枪,山匪在不断的逃窜,大火本已将山匪的锐气烧尽,何况他们也是被逼而来,此时唯有逃命。</p>
那十余个越王手下此时已经分为两路,从两边包抄而来,突然众人手中的兵器朝着杨再兴的身上砍去,只见越王的手下们眼中充满了喋血的气息,恨不得立刻将杨再兴千刀万剐,杨再兴没有抬头,长枪从腋下甩开,身体轻伏,手掌伸开,长枪在手中转圈之后稳稳的停在背上,十余人的兵器很快便落在了长枪之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p>
杨再兴霍然起身,手掌变换力度,手中旋转的长枪如蛟龙戏水,升腾之间划破了海浪,而这海浪便是那十余人的脖子,鲜血从一条缝中溢出,有的伤口划得很深,差点将脑袋削下,直接气绝身亡,被划破伤口较浅的,脖子之上一条细缝之中往外溢出血液,有人想要按住自己的脖子的伤口,可惜毫无用处,挤压之下反而让血液流的更快,剩下的苟活的几人,干呕着鲜血不断的痛苦呻吟,从脖子上顺流而下鲜血,将地上早已染红,不久也气绝身亡。</p>
其中一人倒是幸运,并没有被杨再兴的枪刃所伤,原来此人刚才上前围攻杨再兴时慢了一步,此时看到同伴悉数被杀,吓得浑身颤抖,跌坐在地上,杨再兴提着长枪朝着跌坐在地上的,十余人中唯一仅存的越王手下走了过来,赵谌冷笑着,看着坐在地上之人,就像在看蝼蚁一般。</p>
那人突然翻起身,向远处逃命,杨再兴戏谑的看着逃跑之人,从地上捡起一块断刃朝着那军士扔了过去,‘刺啦’一声,断刃插在那逃命军士的背上,那军士全身因疼痛微微颤抖着,两腿一软跪了下来,接着两眼一黑朝前扑倒,鲜血透过衣甲流了开来。</p>
杨再兴淡淡的看了一眼,朝着逃离的山匪等人飞身的方向飞身冲了过去,后面跟上的常胜军将士也是震惊不已,一路之上,山匪的尸体随处可见,这杨再兴果然强悍,仅仅一人便杀出一条血路,虽然此时山匪等人早已丧胆溃退,但困兽犹斗的反击,比一般交锋中的敌军更加勇猛,军队之中一向是强者为尊,杨再兴训练兵士极为严酷,将士心中对这个空降到骑兵部队的领军之人多有怨言,但经此一战,相信反对杨再兴的声音会基本绝迹。</p>
赵谌看着兵败如山倒的山匪心中冷笑,想在此处设伏自己反被自己一把大火烧退,赵谌看着站在一边的张越赞许道:“张将军果然心如微尘,采用火攻之计大破敌军,当居首功。”</p>
张越此人便是先前那个拒绝了家中婚约,投笔从戎的青年文士,此人文武双全,在守卫燕山府时便屡立奇功,多次设计击退金兵,一时得到赵谌的信任,此次救援太原城,赵谌亲自点名让其随军前往,张越也没推辞,欣然前往。</p>
张越道:“这要多亏殿下早早判断出山崖两侧有伏兵,杨将军勇冠三军,才有此胜,首功乃是殿下,大功便是杨将军,末将只是顺势给了建议罢了。”</p>
赵谌笑道:“张将军不必自谦,敢问下面我军该如何自处。”</p>
张越道:“依末将之见,先遣军士在山下围堵,两边夹击之下会取得更大的战果,末将观察,此前来设伏我军的多为山匪,但山匪很少会去袭击官军,定有人背后指使,长远来看,若我是幕后指使之人,定会在其他地方再设伏兵,等双方鏖战之后再突然杀入,定然可以取得更大战果。”</p>
赵谌不禁感慨,这张越果然是天生领兵之人,从很少的细节中就将整个事情推测的八九不离十,这样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因为有这样的敌人,不论你如何挣扎,对方都会用最理性的办法击败你,但张越此人赵谌还有些看不透,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若是心存祸心,就是孙武再世也不能留。</p>
张越不知道赵谌心中的想法,徐徐而谈道:“还望殿下火速派人查探百里之内,敌军的藏身之所,以便我军早作准备。”</p>
“张将军,我予你五千兵士,在燕飞度下山之地设伏,全歼山上之敌。”赵谌下令道。</p>